虞餅作為二人的中間人,她瞬間感受到因尷尬產生凝固的氣氛。
眯眼揚笑後,立即抬步擋在了他們的中間。
“都是朋友,我來介紹一下,”她率先伸手指向司馬蘇木,開始介紹他的名字和相識過程,“他是我的朋友,是天元宗的大煉丹師,可厲害了。”
又望向裴青寂,從某天夜晚被搶劫說起,敘述對方的樂於助人:“我很多修煉地方不懂,都是他來教我的,小寂是很好的人。”
相當於用兩句話將兩個朋友都誇了一遍,誰也不得罪。
至於不久前被帶走的白散人口中的話,虞餅並不在意。
一個做多惡事的逃犯嘴裡肯定吐不出優秀官員的好話。
她如此想著,再抬頭看看兩個朋友,總算感覺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失,雖都沒有說話,但目光“友善”了許多。
“我來是想——”
虞餅正準備如實稱述,角落裡無人在意的柳老闆爆發出陣慘叫。
他渾身鮮血踉蹌支起身子,腦子昏昏沉沉中,先是環顧四周掃了圈全都成為牆頭草的賓客,再將衝滿希冀的目光投在了黑衣男子身上。
“我剛才若沒聽錯,您是來追逃犯的?我可和他沒有關係,合作還沒開始呢,”柳老闆先是吃力擺手,後又用力一指,食指穩穩當當停在了虞餅的腦門上,“這女的是來殺我的,能否請您高抬貴手,將這女人處理掉?我很有錢!”
看到全程的各路賓客聽到這番話,以及望見柳老闆的垂死掙扎,紛紛捂臉低頭。
喂!
人家兩個人可是一夥的!
不要負隅頑抗了,外面全是敵人!
“你還沒死呢?”虞餅怔愣,原本正在開香檳的內心將玻璃高腳杯放下去了。
“我當然沒死,土鱉,”柳老闆朝這方吐了口唾沫,他從懷中掏出個閃著金光的方塊,“我雖不能修煉,可我有錢,你懂不懂什麼叫靈器?況且我記得你——”
原來是修仙界版的防彈衣。
虞餅明白了,又見對面朝自己指指點點。
她最討厭別人用手指腦門,可如今蹙蹙眉頭,忍下了。
“我記得你是那小孩的親孃?我不就找人綁架你的孩子一下?至於你生氣來殺我?”柳老闆又吐了口血,他抹了抹嘴皮子,“況且一個小孩取個骨頭又不會死,他年紀那麼好肯定能恢復過來,還是說我先前定的價格太低,所以才這導致你反悔?我能加價的。”
骨頭?
不是說是取小孩血液麼?
司馬蘇木敏銳地察覺到二者說辭不同,轉眼望向女子的側顏。
透過這個角度,能清晰的看到她纖長的睫毛,以及水潤如花的紅唇。
剎那,他明白,虞餅在防範自己。
雖說二人相識不久防範很正常,可心還是像被扎過痛了下,不痛不癢,卻密密麻麻。
“不會死?這就是你做人的最低限度嗎?”虞餅想起小說劇情,眼神冷得可怕,“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金錢交易中的商品。”
小說原本的軌跡中,知珩被取骨後一蹶不振,身體伴有多種併發症,即便成年後努力修煉,卻也無法消磨後遺症帶來的痛苦,這也是中期兄妹黑化,對美好生活放棄期待的原因。
裴青寂本在柳老闆開口時便覺得吵得不行,他蹙眉立在了旁處,見是虞餅的事,便也沒有過多插手,在幾句對話中,聽明白了前因後果。
骨頭?
他也捕捉到關鍵詞,回想起那個孩子的天賦,似乎能尋到蛛絲馬跡。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嫌少直說唄,”柳老闆目光不屑,他又晃了晃手中的亮板,“我這靈器價值連城,憑你小小築基根本打不破,想刺殺我不如掂量自己。”
“我會——”
“我來。”
虞餅和裴青寂同時出聲。
前者還想著辦法呢,就聽到男子聲線,反應過來的下刻,手掌中曾保護過她的黑色靈力流淌在空氣中。
柳老闆甚至還未來得及發出聲慘叫,那黑氣密密麻麻蔓延攀爬在了身上,如滾燙的熱焰將面板與骨頭磨滅,活生生的人燒灼殆盡,就連沾粘在桌面地板上的血液,也變成黑色灰塵消失在了空中。
太快了。
裴青寂剛做完,就對上小白花的眼。
他想過女子眼中會出現的所有情緒,或許會是開心,又或是害怕,但絕對沒想到是困惑。
“為什麼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