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這是因為,無陽草加上冬桂花是上好的補藥,不過主廚一時心急忘了加上,特意吩咐我前來送上。”
虞餅側目望向突然出現的司馬蘇木,驚詫間,一時忘了呼吸。
白散人狐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最後定在青年手中盛著冬桂花的小瓷盤上。
冬桂花一克千金,萬分名貴,他自然也聽說過與之相輔相成草藥的功效。
原本覺得這女妖是瀛洲過來尋他的殺手,不過怎麼可能和人類修士搞和在一起?
先前的警惕悄然消散。
“先端下去吧。”
白散人頗為掃興地擺手,柳老闆則在旁陪笑。
虞餅聞言垂眸,又同司馬蘇木將三碗魚湯端回了房室角落的小隔間內。
不一會,外邊傳來眾人重新談笑的聲音,隔間內卻死寂一片,唯有攪拌魚湯的清脆響音。
“你和我說過,給我的迷藥是無色無味、不易被發覺的,”虞餅扭頭對上青年的黑眸,認真詢問,“是這草藥本身就沒有功效,還是你臨時給我換了藥?”
她不傻。
“小餅,”司馬蘇木盯著眼前執拗求個答案的女子,第一次如此稱呼對方,嘆了口氣,“我剛去查了這白散人的底細,他是瀛洲的逃犯,結丹圓滿的實力,隱隱要突破元嬰了,我們那些小手腳根本不會瞞過他的眼,而今他同柳氏合作,自然不會讓二人死掉。”
元嬰是何種實力?
普通修士可望不可及,就算是大宗門內,也只有長老堂主等才會到達的境界——
現在不是刺殺的好時機。
見女子陷入沉默,他心中泛起澀意,自然抬手,將她的鬢髮挽到耳後:
“我知道你想保護孩子,可也要注意自身安全、事實條件的允許,不是嗎?等我把這冬桂花摻入湯裡,我們就離開這裡從長計議,好不好?”
“我問題的答案呢?”
虞餅並未被轉移注意。
司馬蘇木無奈回答:“確實是我換了藥,先前那個你一旦被發現就是死,但如今這藥效果差些,但我們會有更多的容錯。”
“哦,”虞餅點點頭,她不動聲色甩開對方留在耳邊的手,拉開距離後,抬頭望向比她高上一頭的青年,目光閃閃,“謝謝你為我考慮,可即使如此,我也不想放棄,第一計劃行不通了,我還有第二計劃。”
是的,她還準備了planb。
司馬蘇木一愣,神情少有染上焦急:“你知不知道結丹是何種實力?你這樣和送死有何區別?”
從前在宗門內遊說的遊刃有餘蕩然無存,腦中分明閃過多個理由,可道出口的卻少之又少。
他第一次恨自己嘴笨。
“你說送死我可不同意,”虞餅低下眼,掃過逐漸變涼的魚湯,“從長計議也會有各種意外,事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完全周密的刺殺,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她穿書,身體沒有仙俠小說中寄宿的大佬殘魂,腦中也沒有系統文裡的資料及兌換商店,有的只是少得可憐的劇情輔佐。
從長計議?
柳氏離開怎麼辦?賭場倒閉又該如何接近?孩子們會不會再被高手綁架?
“我們剛合作賣餅時,你當時不是問我,我為什麼這麼果斷自信,對嗎?”
司馬蘇木眼中,身穿白色廚師長袍的女子笑意盈盈,為了戴穩頭上的廚師大帽,她少見地散發紮上雙馬尾,辮子晃動隨慣性垂蕩,眼中沒有絲毫對他的埋怨和控訴,閃爍間唯有堅定。
她頗為嬌俏地提問,神態之靈動似乎並非是即將為孩子上“沙場”的姑姑,而像某個不小心在燈花節跑出來的世家小姐。
他頷首。
恍惚間,目光注意悉數被吸引。
“我小時候過得很不好,於是每當彷徨猶豫時,我都會在腦中建構思路,”虞餅揚笑,右手擺出個“ok”模樣,“現在分享給你~我的好厚米~”
司馬蘇木還沒反應過來“厚米”是什麼意思,就聽女子如吐豆子般倒出話來:
“時刻遵循三對:目的對,過程對,結果對。”
“身心滿足三樂:知足常樂,自得其樂,助人為樂。”
“行動堅守三多:多耐心,多冷靜,多思考。”
“你——”司馬蘇木開口的下刻,就被打斷。
“還有最關鍵的‘三到’,姐知道,姐想到——”
“姐做到。”
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