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素溪那樣立即退下,而是擔憂地望向陳婉,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憂慮,絲毫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直到陳婉衝她安撫地笑了笑,用眼神示意她沒事時,紅穗才猶豫著,一步三回頭地退出了房間。
等到素溪和陳婉都走出了房間,阿彌識趣地替二人輕輕關上了門,將這一方小小的空間留給了陳婉和梁思轍。
他們相對而立,彷彿兩尊靜默的雕像,視線在空中交匯,卻誰也沒有先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時間也在這片刻的靜止中變得緩慢。
最終還是陳婉率先敗下陣來,她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試圖逃避那彷彿能穿透人心的視線。
然而,在梁思轍強大而深沉的氣息下,她卻發現自己無所遁形,彷彿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穿。
“嫂嫂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梁思轍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限的委屈與痛苦。
他緊緊盯著陳婉,期待著能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波瀾,然而陳婉卻只是故作輕鬆地回答道:
“我們不是在說素溪的事嗎?素溪是從靜王府出來的,禮儀規矩都很不錯,如今你既然收了房,也不能虧待了她……”
“夠了!”梁思轍再也無法忍受,怒吼出聲。
他聽著陳婉如此輕描淡寫地談論起另一個女人,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片,在他心頭狠狠地劃過。
他萬萬沒想到,在知道自己與別的女子有了肌膚之親之後,陳婉竟然能表現得如此淡然自若,彷彿這件事與她毫無干係。
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陳婉不僅沒有絲毫的醋意或不滿,甚至還若無其事地安排起那女子的生活瑣事來。
她的細心與周到,在這一刻顯得那麼刺眼,那麼冰冷,深深地刺痛了他內心深處最敏感的神經。
梁思轍無法理解,為何陳婉能夠如此大度,如此寬容,彷彿他們之間的感情從未存在過任何波瀾。
無論是城牆上她義無反顧地回來找他,還是被追殺時奮不顧身地回頭,梁思轍都以為,陳婉對他至少是有一些感覺的。
而齊邕的話,更是讓他以為這場誤會至少會讓她有一絲的不滿或傷心,然而,陳婉的表現卻讓他徹底寒了心。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份感情,只感覺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讓他喘不過氣來,彷彿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