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與白鷹女子並肩站著,微風輕輕撩動衣襬,他的目光忍不住悄悄落在女子那傾世容顏上。她的眉,恰似遠山間的黛色,細長又溫婉,偶爾輕輕一蹙,仿若籠上了一層淡淡的憂愁,卻反倒給她憑添幾分楚楚動人的韻致,讓人瞧了,心生無限憐惜;雙眸猶如澄澈透亮的秋水,明亮得攝人心魄,眼波流轉之間,靈動的光芒忽閃忽閃,藏著的聰慧與果敢一覽無餘。那挺翹的瑤鼻,線條柔美流暢,好似精雕細琢而出的玉峰,立在臉中央,恰到好處;粉唇不點而朱,天然的色澤嬌豔欲滴,微微上揚的嘴角,常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親和之感撲面而來,可細細一品,又透著股與生俱來、深入骨髓的高傲。一頭烏髮如最上等的綢緞,柔順又亮澤,隨意地披散在身後,幾縷調皮的髮絲隨風輕舞,擦過她那白皙的臉頰,更襯得她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降臨塵世。
目光再移向她身旁那神俊非凡的白鷹,好傢伙,身形碩大無比,雙翅呼啦一下展開,足有三丈來寬,氣勢驚人。羽毛潔白似雪,每一根都清晰分明,在陽光毫不吝嗇的映照下,泛著清冷的銀光,遠遠望去,就好像這白鷹披了一身光芒璀璨的鎧甲,威風凜凜。鷹嘴尖銳得如同彎鉤,微微下彎的弧度裡,滿是與生俱來的凌厲與威嚴,彷彿天底下沒有什麼東西,能經得住它這一啄,輕易就能撕裂任何膽敢阻擋的事物;鷹眼金黃深邃,恰似夜空中最耀眼的寒星,銳利得讓人膽寒,靜靜凝視著四方動靜,哪怕只是一絲最細微的風吹草動,都別想逃過它的注視。它的爪子更是粗壯有力,鋼鉤般的趾甲寒光閃閃,往岩石上隨意一抓,就能輕輕鬆鬆劃出深深的痕跡,那份強大的力量,光是看著就讓人心驚。
“既然你已經脫險,那我就先行離去了。” 白衣女子朱唇輕啟,聲音清脆,打破了片刻的沉靜。
陸瑤一聽,心裡頓時著急起來,這女子幾次三番救命之恩,自己還沒來得及報答,甚至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滿心的疑問好似亂麻,卻又不知從哪根線頭捋起,斟酌再三,只能先問關鍵的:“幾次救命之恩,我實在無以為報,還不知道姑娘你的名字?”
女子輕盈一躍,已然飛上鷹背,回首留下一句:“我叫黃嬌嬌。” 聲音隨著白鷹振翅,漸漸遠去,消散在風中。
陸瑤望著越飛越遠、只剩一個小點的白鷹,嘴唇囁嚅,欲言又止,滿心無奈,最後只能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他轉身朝著山林深處疾飛而去,眼下身上傷痛未愈、靈力虧虛,急需找一個隱秘的位置好生療傷,其他的事,也只能往後放放了。
幾日後,陸瑤緩緩從深度調息中甦醒過來,只覺神清氣爽,周身靈力流轉順暢,身體已然全部痊癒,之前所受的傷勢與靈力損耗都已恢復如初。
他揉了揉太陽穴,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師傅交代的任務,不禁微微皺眉,這尋找新弟子一事,眼下仍舊毫無頭緒。思緒一轉,又想起在煉屍宗救下的那些普通人,也不知他們如今生活得怎樣了。陸瑤環顧四周,一時無處可去,猶豫片刻後,還是決定前往那個小城,一來看看那些人的近況,二來也瞧瞧小城裡有沒有符合條件的孩子,能帶回宗門培養。
待趕到小城時,天色已然大黑,整座城被籠罩在夜幕之下,僅有街邊幾盞孤燈散發著昏黃的微光。陸瑤熟門熟路地直接趕去了當初購買的院子,一路上,往昔的記憶湧上心頭。當時,就有不少人是煉屍宗從別的地方擄掠而來,歷經磨難。如今,很大一部分人在拿到分發的財物後,已然選擇離開,去追尋新的生活。
踏入院子,陸瑤發現裡面還有七八號人,正圍坐在一起低聲交談著什麼。他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番,感覺眾人相處得還算融洽。陸瑤心中稍感欣慰,也不多言,當初他留下了許多財物給他們,足夠這些人衣食無憂,安穩度過餘生。這院子面積不小,房間眾多,陸瑤尋了個空房間,準備打坐靜修一番,順便思索接下來的打算。他留意到,留下的人裡有兩個孩子,年齡尚幼,眼神卻透著股機靈勁兒,陸瑤暗自決定,再觀察觀察,看看他們是否有修仙的潛質。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紛紛揚揚地落在小城的街巷。陸瑤假意從外面歸來,剛踏入院子,眾人的目光便齊刷刷地投了過來。剎那間,院子裡炸開了鍋,眾人見到救命恩人迴歸,臉上滿是激動與欣喜,紛紛圍攏上前,你一言我一語地問候著,一時間熱鬧非凡。
自此,陸瑤便在這院子裡安心住了下來。每當夜深人靜,他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還在小洞天裡的二丫、大虎、付江等人,腦海中浮現出他們往昔的笑臉,心中滿是牽掛,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