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夠閒的。
許梔聳聳肩,說她樂意,生活情調你個大老爺們兒不懂。
康達的發展非常順利,複合增長率遠超預期,如果照常運營,和中信的協議完全不成問題。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因為上頭的政策調整,康達幾個專案的清潔能源方面都不達標,面臨整改和調整,新產品的生產進入了停滯狀態。
這個年底真是黑暗的一年,不得已只能找中信那邊。
電話接通的時候,費南舟在辦公室裡。
“忙嗎?”許梔躑躅開口。
他翻了兩頁檔案,室內太安靜,聲音已經傳遞到她那邊。
無聲地回答了她的話。
許梔尷尬,覺得自己明知故問。
費南舟笑了下,不逗她了:“找我什麼事兒?”
“工作上的事兒。你有空嗎?”她覺得這事兒比較嚴重,還是當面談比較好。
而且像他這樣的大老闆,工作的事情其實很少在電話裡談。
他沉吟了兩秒:“下午3點,我讓沈謙來接你。”
“不了不了,我自己過去吧,你在中信那邊嗎?”
他應聲:“那好吧。”
許梔抵達那邊正好是下午3點。
不是第一次來他的辦公室,窗明几淨,擺設簡單,但和他這個年齡段的其實不太搭,頗有厚重之感。
她隨便在室內轉了轉,看到櫥窗裡有個很可愛的小木偶,想伸手去拿,又不確定地回頭去看他。
費南舟將簽好的檔案合上遞給秘書,抬眸對她笑了下:“你隨意。”
許梔這才開啟櫥窗,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個木偶擺件。
是個小丑,色彩非常鮮豔,零件構建組合得更是精巧,許梔擺弄了幾下,愛不釋手。
“喜歡就拿去吧。”費南舟笑說。
許梔抿了下唇,將木偶又珍而重之地放了回去:“不要。”
“為什麼不要?”他挑了下眉,看她。
許梔假意沒有看到他的目光,不在意地說:“沒有時間和精力來護理。”
越是高階的東西,越需要不停投入金錢和時間來維護。
這個道理,她早就知道了。
費南舟聽完不置可否,抬手捏了一下領帶。
許梔小心地去看他,費南舟西裝筆挺,坐在辦公桌後,很閒適的坐姿,卻是遊刃有餘,海納百川,一點兒也不著急。
許梔知道比耐心是比不過他的,她那點兒道行還差得遠呢,索性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的來意:“以你的人脈和能量,你早就知道政策的調整和風向吧?”
費南舟聽完就笑了一下,低頭喝一口茶:“你是不是太直接了?”
就這樣直接點出他在坑商修平。
許梔在他辦公桌對面找了把椅子坐下,笑道:“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不可能不知道這些。”
事後回想起來,那份注資協議裡規定的一些資料和條款,好像都有目的,不像是防患於未然,倒像是在挖坑。
比如,為什麼要求的複合增長率只限定該年,一般這種條款都限定在兩三年左右。
以及一些細節,現在回想起來,感覺就是個坑。
比如一開始注入的金額卡在兩三億,規定的股權回購金額……多了他自己要承擔的風險也更大,少了商修平就算沒達標也能花錢回購那些股份,他要的就是要他償還不了。
許梔覺得他一開始就盯上了康達,一定要握在自己手裡。
他料定了商修平沒別的渠道融到那麼多錢,協議雖然苛刻,也不是非常離譜,一步步把他往坑裡帶。
“怎麼不說話,覺得我很陰險?”費南舟失笑,原本想抽一根菸,看到她在對面又作罷了。
許梔搖搖頭:“商場如戰場。”
技不如人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本來只是有幾分猜測,如今算是確認了,他就是故意的。
他這人,習慣提前掐滅風險,康達所研究的領域本來就和華瑞不在一個賽道,卻又相輔相成,如果脫離他的掌控,日後成長起來會比較麻煩,不如提前想辦法弄到手裡。
他算準了商修平沒路可走,這種人瘋狂又冒進,寧願孤注一擲也不會選擇庸庸碌碌。
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商修平玩不過他,不管是心智還是手裡握著的牌,兩人完全不在一個維度。
“如果商總能拿出錢回購之前的股份呢?”許梔也想知道他後面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