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實在是不適應,她還是更習慣他正經嚴肅的樣子。
她瞠目結舌的樣子實在有趣,費南舟無聲地笑開:“好了,不逗你了,說正事吧。”
他神色稍肅,許梔就不敢再造次了,也坐正了,一副洗耳恭聽悉聽教導的樣子。
“你是怎麼想的,許梔?”
“啊?”她其實已經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了,面上一陣火辣辣的。
但是,心裡仍存著僥倖心理。
費南舟對她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鴕鳥心理挺無奈的,他沒那個閒工夫,開門見山:“你覺得我是隨便跟人上床的人嗎?”
許梔的臉漲紅成了小番茄,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接。
不過他這人向來直接,尤其是面對她這種根本不需要拐彎抹角的人。
他不需要照顧他們這類人的顏面,當然是簡單高效地解決,能有多直接就有多直接。
許梔臉皮薄,被他看得臉上都快著火了,可這個問題又不好回答。
她思索了一下說:“就當我佔你便宜好了。”
費南舟微一挑眉:“那你拿什麼還?”
許梔沒想到掉他坑裡了,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其實她不這麼說也是被他拿捏的份兒。
許梔算是後知後覺地意識過來,他這人什麼溫和、大方、爽朗、風度翩翩都是表象,他喜歡駕馭、操縱別人才是真的。
對於一切失控的事物,他都會本能地想要去掌控。
所以他身上才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外放的力量,讓人不自覺感到恐懼。
費南舟將杯子裡最後的茶水喝完了,才幽幽道:“不乖的小孩,我會想辦法讓她對我言聽計從。你信不信?”
許梔被逼到極限了,反而生出反骨:“你想都不要想!我又不是你的物件!”
動靜太大,門從外面被人擰開,沈謙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門口:“許小姐,費先生看上你是你祖上積德,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許梔臉色蒼白,羞辱到了極點。
沈謙還欲再說,被費南舟冷聲喝退:“誰讓你進來的?有沒有規矩?!”
沈謙垂眸不作聲了,關門出去。
費南舟笑意如常,給她添茶:“開個玩笑,別太當真,我可沒有強迫的愛好。手底下這些人啊,越來越不服管了,一個個主意大得很,我回頭一定教育他,許小姐別放心上。來,喝茶,這茶不錯。”
許梔不領情,氣憤地說:“他是你的手下,做什麼說什麼不還是看你的指示嗎?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當我看不出來嗎?我可不是傻子!”
但到底是不敢跟他直接叫板,這話還是垂著頭說的。
費南舟這下真的刮目相看了,發現這小姑娘的一張嘴巴其實也挺厲害的。
玩一玩,好像有點玩脫了。
他手握成拳輕抵著下頜,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其實那天我就想跟你聊一聊的,只是臨時有點事情,回來時你就走了,誤會就這麼產生了。先前的冒犯皆是無心之失,許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
他抬起茶杯,笑望著她。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他笑起來實在周正俊朗,如朗月清風,徐徐拂過山崗,讓人心間暖意融融。
許梔不太自在地舉杯跟他碰了一下,語氣已經軟下來:“你要跟我聊什麼啊?”
其實問出這句話之前許梔就已經明白了。還能聊什麼?他這樣的身份,能跟她一個畢業沒多久的小職員聊什麼?
他們之間,也就那一次越軌。
她都已經深深懺悔了,偏偏他還不依不饒的。
這麼想開口的話也沒客氣:“你不會是覺得自己吃虧了吧?我可沒錢賠哦。”
看著他的目光裡充滿了警惕。
又一想就覺得自己想多了,他應該不至於。
但他找她舊事重提這事兒本身就挺反常。
她心思轉沉,低頭喝茶,覺得自己的話太多了,有點像虛張聲勢無能狂怒。
費南舟一直望著她,待她安靜下來才說:“說完了?”
許梔紅著臉,再也沒有旁的話了。
費南舟也發現了,她緊張的時候就容易話多,嘰嘰喳喳像只小鸚鵡似的,不過不討厭。
“你說吧。”見他半晌不開口,許梔又不安了,偷偷地去看他。
她決定快點結束這個話題。
“你要聽我說嗎?”他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