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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圍著長條桌說笑,桌上幾盞清茶正嫋嫋飄起熱氣,費南舟端坐上首,手裡也端著一杯,不經意朝門口投來一瞥。

許梔嚇得連忙加快步子走開,也不確定最後那一刻他有沒有看到她。

心裡千迴百轉,覺得不該自己嚇自己。

他應該沒看到她。而且就算看到又怎麼樣?她又沒欠他錢。

他應該也不會為了她而放棄這麼重要的洽談。

沒事沒事,問題不大。

她自我安慰地拍了拍胸口,飛快抵達了早定好的包廂。

鐘律師三十幾許,將近四十,模樣清瘦,頭髮略有些稀疏,但鏡片後的一雙眸子格外清明,看得出是個極為精明的人。

據說以前是在檢察院工作的,乾的是反貪,後來辭職出來單幹,是北京這邊鼎鼎有名的律師。

如果那日不是看在費南舟的面子上,許梔這種案子他是看不上的。

他一句話的事兒,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許梔再次認識到成年人的世界,人際關係和社會地位有多麼重要,越清楚就越無力。

她原本還準備了一些資料,整理成冊遞給了鐘律師,詢問他是否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豈料對方早就準備萬全,抽了筆和紙,跟她一道將事情的脈絡過了一遍,思路清晰、認真負責,就是她這個不懂法的也聽懂了。

“真是太謝謝鐘律師了。”許梔感激道,忙從底下拿出一個小禮盒,“這是我去南德那邊帶回來的土特產,一點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哪裡,許小姐太客氣了。”聊著聊著,不經意說起費南舟,說他曾受費主任的恩惠,想要登門拜訪。

許梔當時沒多想,隨口接道:“他爸平時都在東安福那邊辦公,不住香山,過年除了那幾日也未必回來,你去那邊肯定撲空了。”

鐘鳴微一挑眉,多看了她一眼。

許梔也意識到自己亂說了,交淺言深,有些事兒不能說。

她尷尬笑笑:“我也是聽他說的,不是很清楚。”

鐘鳴也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他非常專業又是這種沒什麼懸念的小案子,他們只聊了兩個小時就回去了。

許梔起身,正打算拜別他,有人這時過來叩門。

鐘鳴說“請進”,對方這才推進來。

一臉含笑的沈謙保持著收手的動作,身旁是西裝革履的費南舟。

許梔腦子裡那根弦頓時繃緊了,就差要崩斷了。

“費先生,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鐘鳴一改之前淡然沉穩的姿態,熱情地上前招呼他,親自推開移門給他讓出位置。

“不了,茶水就免了,我和許小姐說兩句就走。”費南舟笑道。

鐘鳴是個人精,立刻就明白了,回頭笑望了許梔一眼,又說:“我正好也有事兒,先走一步,不打擾你們了。”

沈謙緊跟著他退出去,抬手將移門關上。

費南舟繞過桌子在東南面靠窗的位置坐下,換了套新的茶具,涮過兩次後,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啊,站著幹嘛?”

他語氣很平淡,可以算得上和顏悅色。

許梔卻絲毫沒有放鬆的感覺,偷偷看他一眼。

他雖閒適地坐在那邊品茶,氣勢絲毫不減,握杯子的手寬大修長,筋骨分明,淺灰色的西裝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襯衣,一絲不苟。

他也沒逼她,可過一會兒,許梔還很識相地坐了回去。

“費先生。”許梔猶豫會兒還是打算先開口,掌握主動權,也不至於太尷尬。

他點一下頭,示意她繼續。

許梔想了想擠出一絲笑容,繼續說:“那天的事實在是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他抬手啜一口茶,看她。

眸光沉靜,波瀾不驚。

許梔一時啞然,不知道要不要再說下去了。照理說,成年人之間不應該這樣過於挑明,把話說得過於直白而難聽,何況是他這樣有身份的人。

她不相信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許梔有點騎虎難下:“我……我……我不說了。”她後來有點負氣地說,覺得他有些咄咄逼人。

“不說了?”費南舟顯然都沒想到她竟然開始耍無賴。

許梔的話有了幾分怨氣:“嗯,不說了。”

她覺得他就是故意的,在恃強凌弱。

“那我說了。”他將茶杯擱到一邊,輕微的“啪”一聲,茶水濺出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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