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嗎?”
這話說得多自然,她的耳尖不自覺發紅,低啐他一聲。
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跑回房間去了,過一會兒捧著一個盒子出來。
那盒子上還有一些灰塵,她也不嫌髒,去廚房拿了抹布就要來擦。
費南舟連忙阻止她,遞給她地上的抹布。
許梔想起來:“搞錯了搞錯了。”
把盒子擦乾淨後,她小心翼翼地開啟,放在大腿上給他看:“看,裡面都是我們小時候的照片。你還記得嗎?”
她把厚厚一沓照片取出來疊在掌心,盒子裡還剩很多很多呢。
“這是我三歲的時候,你牽著我去城隍廟玩。”她從這沓照片中取出一張,在他面前撣了撣,示意他看。
地方在城方街,西城區那邊,街道上還有一些重量級單位。
那會兒他經常帶著她去那邊,因為他有個小叔叔在外匯局工作。
小小年紀的他已經學會了如何和這些場面上的人交際,替父母問候他們,送上禮物。
他牽著她走的時候,經常會引來路人注視。
因為小時候的許梔長得太可愛了,簡直就是個粉雕玉砌的瓷娃娃。
不過也是個混世小魔王,遠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可愛,闖禍起來也很頭疼。
以前住大院裡的時候,她有一次踢球把隔壁家的窗戶都踢破了,還把對面人家窗臺上的花盆夠下來砸碎,一天不闖禍就難受。
他日常除了學習就是替她擦屁股,送禮道歉什麼都是常事。
有時候,那條街上的人家都熟悉他了,問起來就是“哦,知知的哥哥啊”。
他這麼有定力的人,也時常覺得臉紅。
“這些照片我收得挺好的,你怎麼翻出來了?”費南舟有些怔然。
照片上的他們還很小,她更是小不點一個,圓圓的蘋果臉帶著嬰兒肥,一雙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格外招人。
那時候大院裡就有很多男生喜歡她,想帶著她去玩,一旦被發現就會被他狠狠修理一頓。
有段時間她不理他了,覺得他管她管得太嚴。
後來有一次她跟他吵架衝出去,差點被路過的汽車撞了,他嚇得肝膽俱裂。
“不管你,以後都不管你!”結果他真的發火了,一個禮拜沒有理他。
於是換成了她來討好他。
這樣的齟齬也不止一次,不過後來都能很好地修復關係。
那時候他們是最親密的親人,也屬於“床頭打架床尾和”吧。
“你看你小時候,還有你小時候的照片呢,也是胖嘟嘟的。”她從最底下又翻出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老相片,塞給他看。
照片上的他穿著軍裝,只有三四歲大小,胖嘟嘟的小臉上帶著嚴肅,面板粉嫩,吹彈可破。
他小時候就是濃顏,好看到令人咋舌,像洋娃娃似的。
到了五六歲往上漸漸褪去了嬰兒肥,看起來就成熟穩重多了,像個小大人。
到了十歲以後,許梔就覺得他不可愛了。
十歲以後照片上的他已經是一個清俊修長的少年了,雖然還是很好看,但已經和可愛不搭邊了。
她在心裡遺憾地嘆了口氣,還是將那幾張他小時候的照片珍藏起來:“你說,我們以後的寶寶是像你還是像我?”
“美貌像你,智商像我,這樣才好。”費南舟淡道。
她一開始只聽到了前半句,很開心地挺起胸膛,說你說的不錯,之後漸漸的回過味來這不對啊。
“你在內涵我不聰明?!我上學時成績比你好!”她是真的生氣了。
“開玩笑別當真。”
“誰跟你開玩笑?!”
這次真惹惱了她,見她要走,費南舟將她攬到懷裡:“跟你開玩笑的。”
之後又哄了好多好聽的話,這事兒才算是作罷。
她膩在他懷裡,要他抱著看電影。
“我一會兒還要忙。”他語氣無奈。
“那你放開我,忙去吧。”她淡淡,語氣裡聽不出什麼。
但費南舟瞭解她,這會兒真放開她晚上就別想進房間了。
“好吧,陪你看。”他無奈一笑,只得撈過遙控開啟電視機。
其他頻道不是新聞聯播就是在放廣告。
電影是部法國電影,看著有些眼生,好像沒有看過。
可過一會兒又覺得眼熟,好像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