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深呼吸,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覺得自己快瘋了。
她根本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表情,心裡難過死了。
她也不想這樣,但她就是一個懦夫。
餘光裡看到他神色冷寂下來,平靜地撐起了身子:“好吧。”
四周更加死寂。
半晌,費南舟嘆了口氣,似乎是陳述似的說:“還是我不夠強,沒有讓你感覺到安全感是不是?也能理解。”
“你別這麼說,是我的問題。”許梔更加不敢去看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你瞧你,怎麼又哭了?我說過,不喜歡看到你哭的對不對?”他抬手輕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淚花,近乎溫存的姿態讓許梔渾身發抖。
她咬著唇不敢動彈,直到他低下頭,將滾燙的吻烙印在她眼角。
柔嫩的面板被他粗糲的手指捻出了紅痕,也像烙印一樣刻在她的面板上。
許梔內心煎熬又撕扯,既無比歡喜,又抵抗這種不倫的親密。
她快要瘋了。
“算了,不逼你了,時間會證明一切。”費南舟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鬆開了她,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門在她身後關上。
許梔挫敗地垂下腦袋,覺得自己真的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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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院所有活動,要去下面鄉鎮裡做一個什麼調研,許梔也在名單上。
車在公路上開兩個小時,抵達那邊已經傍晚了。
她和梁葉幾人一道下來,誰知迎面就碰上了上級領導的車,幾人忙立正在原地目送幾個領導下來。
幾人裡,她一眼就瞧見了穿著行政夾克的費南舟,身邊一個頭發花白的教授在跟他說話,他偶爾笑著點一下頭,目光朝這邊平直掃來時,也一眼瞧見了她,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角。
那個笑容和眼神,有點兒捕獲到獵物前的意味。
意味深長、遊刃有餘。
許梔小心臟一直跳,逃也似的移開了目光,不往那個方向看。
山上路難走,昨夜下過一場雨還很泥濘。
許梔接過小劉遞來的一雙靴子,低頭穿上,和梁葉一道跟上大部隊。
越過一道山坡,天色似乎更加陰沉了。
許梔擦一下額頭的汗,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體力不支。
“喝點兒水。”梁葉遞給她一瓶水,神色有些擔憂。
許梔知道她是擔心她拖累大部隊進度,但還是笑著道了謝。
“你要不去後面休息一下?”一人提議。
“不用,我沒什麼事兒。”許梔對他笑笑,可走了兩步就天旋地轉,倒了下去。
意識模糊前,她聽到幾個同事在喊人救助,有道高大的身影撥開其餘人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許梔醒來時,在一個明亮寬敞的房間裡。
淺黃色的窗簾閉合著,陽光朦朧地透進來,將室內映照得挺溫馨。
身下躺著的床也很乾淨齊整,柔軟的被子細心地替她掖著。
“醒了?”床尾傳來一道不鹹不淡的聲音。
許梔的意識一下子清醒了,循聲望去。
穿著白襯衣的費南舟坐在那邊,低頭削一隻蘋果,一圈又一圈的果皮從他白皙修長的指尖一寸寸滑落。
他頭也沒抬,很平淡的樣子,這種平靜卻讓許梔有點毛骨悚然。
她現在最怕跟這個人獨處。
“……這是在哪啊?”
“你猜。”他削完蘋果,很平淡地朝她偏過頭來,朝她揚了下眉毛,連眼尾微翹的那點兒弧度都好似帶著調侃的意味。
許梔麻麻的,感覺整個人都要炸開了。
她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遲遲沒敢去接那個蘋果。
“不吃?”費南舟丟了刀子,將蘋果擱嘴裡自己咬了口。
許梔盯著他老半晌,見他沒有要對自己做什麼的樣子,這才大著膽子挪過去,手悄悄去夠那個蘋果。
手都快碰到蘋果了,一截細腕猛地被他攥住。
力道前傾,她整個人都被拉得撲到了他身上,兩條腿無措地趴跪在了那邊。
“幹什麼?!”一副明顯受驚的樣子。
偏偏他一雙眸子漆黑平靜,鎮定得很,倒映出她驚慌失措的樣子。
她這樣,倒像是做賊心虛幹了壞事的那個人。
許梔抽了一下手腕,沒抽回來。
她心裡愈加慌張,四目相對時,總感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