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聽不到,甚至去找了陸京臣。
他卻說他也沒有辦法,讓她另尋高明。
許梔望著他清冷鎮定的面容,覺得這人抽身極快,但想來他對她也沒有太深刻的情感,也在情理中。
季家如今這個情況,他願意幫忙才怪呢,不急著撇清就不錯了。
雖然這是人之常情,心裡到底還是有些落寞。
這世上果然沒有第二個費南舟。
只有他,明明知道沒結果還是一意孤行地去做,想和她在一起,反襯得她愈加怯弱、卑劣。
許梔深深地吸了口氣,道別了陸京臣。
之後她一直都待在家裡,也央人去打聽,都無果。
心裡好似壓著一層陰霾,像這窗外霧濛濛透不進光亮的天空。
其實已經不用去打聽,費南舟那時候凍結她的資產一樣。他看著光明磊落,可誰真的觸犯到了他的底線,也能特別沒有下限。
為了達到目的,他也能做出一些驚世駭俗的時候,無所畏懼,神魔不懼,他什麼都敢做。
而且如果季鴻鳴自己乾淨,也不會叫人拿住把柄搞成那樣。
她心裡亂得很,忍不住掏出手機,翻到他的頭像。
費南舟的頭像是一張風景照,和以前一樣,沒有變過。
他拍照似乎一直都是這種中老年風格。
許梔扯了下嘴角,悄悄點進他的朋友圈。
費南舟的朋友圈很乾淨,除了偶爾發兩條開會、工作內容沒什麼別的東西。
許梔看著看著,甚至有種自己被他遮蔽了生活相關的感覺,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無意識地往下翻了翻,覺得自己有偷窺嫌疑,又關掉了。
因為家裡的事情,她實在心力交瘁,可又不願意低頭,日子就這樣一日日過去,幾乎是掰著手指頭過的。
過幾天,一朋友生日,邀請她去附近的一處酒吧玩,她換了衣裳做了頭髮,欣然應允。
那地方在沿岸邊的一處巷子裡,往南是明鏡般的湖面,岸邊漂泊著幾輛小船,微風徐來,水波凜凜。
陽光灑在湖面上,倒無歷來冬景的蕭條,遊人嬉戲,三兩成群。
許梔和朋友沿著湖岸遊玩,逛到傍晚才準備回去,誰知朋友又邀她去附近的清吧玩。
她心情鬱悶,也就答應去了。
酒吧裡流淌著輕緩的音樂,悅耳動人而飄逸,像煙霧一樣絲絲縷縷鑽進她的耳朵。
許梔笑著,舉起酒杯和卡座裡的朋友碰杯,心裡卻一片荒蕪,忽然覺得很寂寞。
她上臺唱了一首蹩腳的粵語歌,唱到一半就被人轟下來了。
她委屈地看著攢動的人頭,還有一張張看似熟悉又好像陌生的臉,覺得頭頂的燈光好似在急速變換、旋轉,非常不真實。有那麼一刻好像聽不到聲音,手裡的話筒“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梔梔,你的話筒掉了。”有朋友提醒她。
許梔應了聲,彎腰下臺去撿。
第一次快撿到時不慎踢了一下話筒,只見那話筒又滾遠了不少,她暗歎口氣,再次去撿。
終於撿到了,蹲在那邊就有些開心,她就要起身——
一雙漆皮鞋穩穩停在她面前,擋住了去路。
這雙鞋子,這個腳的尺碼……她心裡咯噔了一下,彎著腰沒有起身。
有些人,哪怕不用看臉,只需要憑藉氣息、看身影也能認出來。
雖然她還沒有抬頭看見人,心裡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
有段日子沒見,卻好似隔了一個世紀那邊遠。
過一會兒,她屏住呼吸,鼓起勇氣去看這張冷漠寡清的臉。
果然是他,沒什麼情緒地站在她面前。
她的朋友原本都嬉笑著、打鬧著,似乎也察覺到這邊的氛圍不對勁了,紛紛朝兩人望來。
有人想要上前詢問,兩個便衣不知道從哪兒出來,將他們和周遭幾人“客氣”地請了出去。
與此同時,音樂也被強行叫停。
四周陷入了唯有兩人兩兩相望的寂靜。
許梔深吸一口氣,想要笑一下,結果發現第一次根本扯不出合適的笑容,感覺麵皮非常僵硬。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和麵部肌肉,佯裝不在意地對他笑了笑:“費先生,別來無恙。”
他將車鑰匙丟到一旁,在沙發裡落座:“梔梔,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跟我低一次頭很難嗎?”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