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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房卡的時候,旁邊有對情侶一直在看他,估摸著是覺得他有點可疑,可目光一瞥到他這張卓爾不群的臉上,又沒好意思開口。

這種皮相,不至於要靠灌醉來泡妞。

許梔喝多的時候很不乖,在他懷裡扭來扭去。

費南舟吩咐沈謙將車停到地下,鉗制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改為單手抱,空出的另一隻手接過了房卡,跟前臺說了聲謝謝便上了樓。

快捷酒店,房間不大。

門卡插入時雪亮的燈自動亮起,費南舟皺了下眉,低頭看她一眼,過去將大燈關了,改開了床頭的小暖燈。

床很軟,許梔一倒上去就舒服地哼唧了一聲,翻了個身。

費南舟彎腰替她脫下鞋子,依次將外套、褲子之類的脫下來,幫她蓋上了被子。

睡相極差的她一下踢掉了被子。

費南舟無奈地搖了搖頭,彎腰又替她拾起、蓋好。

只是,低頭時瞧見她安靜軟糯的睡顏,到底是沒有忍住,彎腰又吻住了她。

清甜溫熱的氣息讓他燥鬱的火再次升起,在四肢百骸亂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強令理智回籠,鬆開了她。

許梔這次真的睡過去了,沒有醒來,烏黑的睫毛輕輕地動了下。

費南舟屈身坐到床邊,就這麼靜靜望著睡著的她,良久無言。

-

許梔翌日醒來時,腦袋還有些昏沉。

宿醉的感覺不太好。

她揉了揉發疼的腦袋,忍不住發出一聲嚶嚀。

耳邊卻聽得一聲低沉的輕笑:“醒了?”

許梔愣怔下抬頭,看到了坐在床尾的費南舟。

他似乎也是剛剛起來,手裡扣著一隻杯子,正慢條斯理喝著。

許梔沒想到他也在這兒,暫時失去的記憶似乎開始回溯……她又揉了揉腦袋,表情呈現了些許空白。

“我們……”她略帶詢問的目光望向他,像是微笑地在跟他尋求某種共識。

費南舟忽然就很想要逗逗她,平淡地將水杯撂到了一旁,手搭在膝上:“你說呢?”

許梔的大腦有那麼會兒的空白,心跳得特別快。

“怕我?”他好整以暇的,漆黑清澈的眼底浮現一抹笑意。

這抹笑挺壞的。

許梔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很快就察覺出來不對勁了。

意識到自己被他給耍了後,她有點惱羞成怒了,可一對上他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又一陣底氣不足。

躑躅了會兒,許梔站起來:“我去洗漱。”

費南舟沒有攔著她,在原地目送她進了洗手間。

許梔卻覺得身後始終有道目光追隨著她,一顆心更亂,擠牙膏的時候都擠到了外面。

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不容置疑地從她手裡拿走了牙刷和牙膏,替她擠好,又遞還給她。

許梔看他一眼,他往後靠,抄著手抵在牆面上。

兩人只隔著一米距離,就這樣互相凝視著。

許梔卻覺得他的目光如影隨形,如探照燈一般將她每一寸都分析了個乾淨。

她明明可以躲開的,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好像根本躲不開似的,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大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禁錮在那邊。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啊?”她一開口就是軟糯清甜的聲音。

過去兩年,她這音色一點兒都沒改。

費南舟挑了下眉,露了個清淺卻不達眼底的微笑。

他說:“行了許梔,別在我面前露出這種可憐兮兮的樣子,我還不知道你嗎?吃一塹長一智,我可沒那麼容易上當了。”

外表是嬌滴滴的,可心腸比誰都要狠。

費南舟忖度的目光平和中帶著冷意,讓許梔無力招架。

她的思緒似乎又被牽扯回從前,想起那些甜蜜的日子……可再甜蜜也是籠罩在朝不保夕的陰影裡。

她那時候多想擁抱他,多渴望一直擁抱他?可只要一想自己的存在對他的前途會產生各種隱患,被他家裡人那樣牴觸,她就覺得很傷感。

後來連小時候向來很喜歡她的姚雁蘭都忍不了,讓她離開。

她也失去了很多,承受了她不能承受的痛苦。

她希望多笑一些,把這些不愉快不開心的事情忘記,可他偏偏要三番兩次出現在她面前,偏要舊事重提。

“你就這麼恨我?非不讓我好過?”她洩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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