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陸京臣找她的次數就勤了很多,似乎真的是在為這段裨益頗多的聯姻而努力。
許梔有些搖擺不定。和陸京臣結婚,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至少,可以徹底擺脫過去。
不久後,她和朋友在大排檔上喝多了,他過來接她。
許梔搖搖晃晃地推開他,說不用他管,說都過去了幹嘛還來找他。
他先是微愕,爾後駐足盯著她看了會兒,也不急著帶她回去了,而是在她對面坐下,給自己也開了罐啤酒。喝一口後,他平靜地低頭轉了轉酒瓶,問她:“你還喜歡費南舟?”
許梔差點跳起來,就見他抬起了頭。
他遞了個“勿怪”的微笑給她,唇角微微抿起,有些痞氣,跟他平時剛正、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太一樣。
許梔的酒醒了幾分,也平靜下來,在他對面坐下,氣呼呼地說:“說吧,你怎麼知道的?”
“聽說過。”
許梔拿著啤酒罐的手停下,這酒也是喝不下去了,挫敗地捂住腦袋:“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你在南京都聽說我在北京的事兒了?”
他憋著笑,似乎覺得她這樣特別可愛:“不是,我認識費南舟,正好和他們那個圈子有些關係。”
“你這解釋跟沒解釋一樣。”反正她是“臭名遠揚”了。
他沒有讓她陷入懊惱太久,單手開了罐啤酒,扣著和她小手裡的罐頭碰了碰:“天涯何處無芳草,我也不錯。”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她嫌棄地說。
他沒生氣,反而朗聲笑起來。
“走吧,我送你。”他沒讓她多喝,直接收繳了她手裡的啤酒罐,把她人給架起來。
“喂喂喂,我不是你的兵。”許梔嚷嚷。
她電話這時響了。
沒多看,直接接了:“喂——”
那邊還未說話,陸京臣吩咐司機去把車開過來。
那邊也就真的安靜了那麼會兒。
然後,低沉平和的嗓音才又響起:“這麼晚了還沒回家?”
平和裡透著熟稔。
許梔愣住了,臉不知怎麼有些尷尬的燒紅,下意識推開了身邊人。
陸京臣也挑了下眉,看向她的手機。
電話還沒結束通話,也沒有要結束通話的意思。
許梔瞭解費南舟的性格,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一下子就慫了:“我馬上就回家。”
“地址發我。”他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啊?”
“地址。”
許梔只好報出了地址。
他說:“在原地別動,我來接你。”
然後這位在外向來很沉穩的領導還真不客氣地掛了電話,變相地把陸京臣晾在那邊。
許梔不知道他是真的破防了,還是就是故意的。
也許大概可能——他就是故意的。
這也太尷尬了。
許梔回頭看向陸京臣,斟酌:“要不你先回去?”
誰知他笑了笑,唯恐天下不亂地說:“不了,我跟他也算有些交情,打個招呼再走也不遲。而且,我也不放心大半夜把你晾在路邊。”
“你認識他?”許梔頭皮發麻。
“不熟,只是有些交情。”陸京臣笑道,似乎覺得她此刻的表情特別好玩。
費南舟比許梔想象中要來得早,而且還是他親自停車。
車往路邊一停,勾著車鑰匙徑直朝這邊走來。
許梔縮著頭,壓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不過,她想象中天雷地火的場景沒有出現,陸京臣抄著手上下打量了他會兒,笑道:“好久不見。”
費南舟也笑,回以同樣的審視。
半晌,還是陸京臣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來南京也不來看我?”
“你要真想看到我,什麼時候不能看?”
陸京臣哈哈一笑,揭過了這寒暄話。
他們在塑膠桌上坐下,繼續吃他們的烤串喝他們的啤酒。
許梔聽了會兒懂了,他倆以前是一個軍校的。
“沒想到你會調來南京,四九城土生土長的太子爺。”陸京臣低頭從煙盒裡敲一根菸,咬在唇角用打火機點燃了。
火光亮起的那一瞬,他的眉眼被橘色的亮火暈紅了片刻,復又寂滅。
這讓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比平時還要冷。
費南舟將他扔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