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
“沒關係,拿著吧。”謝成安淡淡一笑,“我跟新娘是好朋友。大喜的日子,別掃興了。”
語氣倒也平和,但就是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女人無措地捏著那個紅包,後來穿著敬酒服的沐瑤過來,問明緣由,笑了一下摸著孩子的腦袋說:“沒事兒,收下吧,他是姑姑很好很好的朋友,就當自家人。”
雖然是在笑,不知道是不是胭脂塗得太厚的緣故,許梔總感覺她皮笑肉不笑的。
她沒看謝成安,只是目不斜視地看著孩子,溫柔地俯身揉著她的腦袋。
那神情那動作,和剛才謝成安撫摸孩子腦袋的模樣簡直如出一轍。
許梔出了一身的冷汗,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這兩人……她不好評價什麼。
但是這邊的氣氛詭異不少人都感覺出來了,鄰座的幾個客人都或不解或好奇地望過來。
“你們慢慢吃,好吃好喝,我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沐瑤又笑笑,轉身離開。
她曼妙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裡,許梔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又下意識看向謝成安,捧住了手裡的酒水。
他只是垂眸看著杯子裡的酒水,半晌,端起酒杯灌了下去。
喝完後也不說話,只長長地嘆了口氣。
“既做出了選擇,你就不要後悔。”費南舟給他續上,拿起自己的酒杯跟他的碰了一下,“人都嫁人了,你也該放下了。”
“沒後悔,過了幾天,以後我們不會再見。”謝成安表情冷漠,說出的話也是冷冰冰的。
讓許梔都覺得徹骨的寒涼。
她忽然想起他說過的話,有些東西他給不了,所以一開始就會陷得太深。
這段感情裡,他確實一直都保持著理智,不會讓自己陷入沐瑤那樣幾近崩潰的境地。
兩人分分合合,成了一對怨偶。
如今沐瑤能夠抽身去嫁人,也不失為一個好結果。
因為這個小插曲,許梔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了,何況菜餚的味道也很一般。
“嚐嚐這個。”費南舟遞給她一塊小米糕。
許梔接過來,輕輕地咬了一小口。
她吃東西很安靜,兩隻手捏著小米糕的兩端,像一隻小松鼠似的。
費南舟靜靜望著她吃,眼底都是化不開的笑意。
謝成安默默被塞了一嘴的狗糧,受不了了,站起來:“我去外面抽根菸。”
許梔抬頭就看到他推開玻璃門出去了,背對著他們站在風口吞雲吐霧。北京冬日的室外很冷,寒風呼嘯,吹得門縫裡都有風聲的迴音,花草在狂風下凌亂不堪,他的衣領子也在隨風而卷。
許梔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卻也沒什麼好說的。
一場婚宴圓滿落幕,離開時已經是下午了。
許梔跟沐瑤道別了很久,拎著三個大大的禮盒喜氣洋洋地從裡面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廊下等候著的費南舟。
不知何時外面下雪了,雪粒子沾滿他的衣襟,烏黑的髮絲上也撲了一層潔白。
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可還沒靠近他已經有所覺察似的回頭,將她偷偷摸摸的樣子盡收眼底。
許梔的表情僵住了,有些鬱悶地站直了身子:“每次壞事還沒做就被你發現了,沒勁。你身上是不是有雷達探測器啊?還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小姑娘撒起嬌來實在嗲,讓人難以招架。
費南舟噙著笑,眉宇間都充釋著寵溺,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她,看得她都臉紅了。
她乾笑一聲,將手裡的禮盒齊齊遞過去:“沐瑤給我的,還多給了一份。”
費南舟接過來,那些在她手裡拎得費勁的沉重禮盒,在他手裡好像很輕,就那麼隨手一提,像是提著兩團棉花似的。
許梔過去挽住他的胳膊,跟他一道去了停車的地方。
“……謝公子真的放下了?”車輛啟動時,許梔嘆著氣問他。
“你去問他,問我幹嘛?我又不是他。”費南舟冷漠地說。
這話聽著挺涼薄,許梔回頭:“你們不是最好的兄弟嗎?你不關心關心他?”
“關心什麼?他是成年人了,這種事兒還需要我關心?要是這種事兒都搞不定,排解不了,也別混了。”
“……好無情啊。”她怪聲怪氣地陰陽他,眼底都是戲謔的笑意。
他也聽出來了,但不在意,還挺配合她:“那沒辦法,僅有的一點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