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許梔乖乖杵在原地。
他直起了身,捏了她的臉,惹來一聲抗議。
“再不穿,下次不止捏臉。”他語氣裡透著警告。
她登時不吭聲了。
過一會兒,他目光瞥過她,微微一笑,牽起了她軟軟的小手,另一隻手撈起行李箱。
許梔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一道出了門。
早上11點的車,列車馳離站臺前往機場時,她回頭看了眼待了兩年的城市。
像一路走來的一道中轉站,像她兩年前那段擱淺的短暫戀情。
他於她,不僅僅是愛人那麼簡單。
因為在意,才更加瞻前顧後。
雖然不知道以後的路會怎麼樣,但這一次她會勇敢一點。
窗外射入一道陽光,被茶色的玻璃稀釋阻隔,落在身上只有朦朧的餘暉,不算刺眼,像照亮前路的光芒。
她只是些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就又睜開了,抬頭望去。
回北京的時候還是冬季。
因為有在南京的工作經歷,許梔轉職後的崗位不錯,待辦公室的時間少了,出去出差的機會多了。相應的,薪酬也增加了,更有上升空間。
但是連著一個禮拜幹下來她已經快累癱了,這日上稱一稱,整個人掉了好幾磅。
她不信邪,以為自己看錯了,又上去看了看:“真的瘦了這麼多?”
沐瑤在客廳裡嗑薯片,頭也沒回:“你也不看看你最近多拼,今天趕杭州明天趕深圳,費先生也不管管?”
“管我?他管得著嗎?!”許梔光著腳從磅秤上下來,不屑的口吻。
“有種你當著他的面兒說。”
許梔不吭聲了,抬頭去看天花板。
沐瑤又拆一包香芋條,目光朝四周望:“這是你房子?”
海淀五環邊的房子,要不是進門她都不知道這屋子裡到底有多大,花園都得逛上好久。
裝修得也很別緻,是中式風格的,擺設不多,但排列有序都是精品,桌案上隨便挑個擺件都是古董。
許梔點頭,心安理得:“哥哥的就是我的。”
“你就仗著他寵你吧。”不知道想到什麼,沐瑤輕輕嘆了口氣。
許梔笑,又想起什麼似的:“你跟謝成安呢?”
“分了。”
“又分?”許梔不可思議的口吻。
因為過去他倆就是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她都免疫了。
沐瑤苦笑,反應和以往不太一樣,先是低頭開了罐黑啤,自顧自喝了幾口,然後才說:“這次是真的分了。”
許梔有些意外地望著她:“……真的?”
“嗯,而且我要結婚了。”
許梔這才有些信了。
因為她的表情太鎮定,不似以前那副天要塌了的樣子。所謂哀莫大於心死,不過如此。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下午還有通告,就不打擾你們了。”沐瑤看一下時間,站起來告辭。
“再坐會兒,反正他也沒回來。”許梔挽留。
下一秒門口就傳來指紋鎖開門的聲音。
沐瑤給她遞了個眼神:“說曹操曹操就到。”
費南舟拎著一個袋子出現在門口,看到沐瑤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不多坐會兒?”
“算了,不當這個電燈泡。”她擺擺手就出了門。
大門在許梔面前關上,她抿了抿唇,看向費南舟。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呢大衣,肩膀上還有融化的雪水,暈開的一大片,要比肩膀往下的地方顏色深,靴子似乎也是踩在雪水裡過來的,溼了一大片。
許梔連忙去洗手間拿了毛巾,到了近前才發現他已經把大衣和鞋子都脫下來了。
這就顯得慢半拍的她有些尷尬。
“算了算了,我自己來吧。你給我擦?不幫倒忙就不錯了。”費南舟從她手裡拿過毛巾,欠身擦拭剩餘的水漬。
許梔有點兒不滿意:“我怎麼就不能擦好了?”
又把毛巾從他手裡奪過來。
一開始擦得還是挺正經的,擦著擦著就變了味,不知是因為屋子裡的地暖太熱了還是因為別的,她衣服裡悶出了一層汗,黏在裡衣非常難受。
於是,擦衣服的動作也變得緩慢,越擦越不是味道。
“好了,夠了。”費南舟扣住她的腕子,低頭審視著她。
那目光裡的探究看得許梔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