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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賓利經過,她心裡一悸,本能地站直了。

定睛一看,原來只是車牌相似罷了。

許梔又鬆懈下來,覺得自己簡直像驚弓之鳥似的。

他應該不會再出現了,以他的高傲自持,被她接二連三地下面子,不找她麻煩都算是有涵養的了。

許梔覺得自己有時候有點矯情,他步步緊逼的時候覺得害怕,他不搭理她她又覺得失落。確實是要快點出國,她太留戀這個男人了。

禮拜天她去戒臺寺上了一次香,結果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那香一斷斷三根。

迷信的許梔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加上做了虧心事,她請大師給她佔了兩卦。大師看著仙風道骨,一開口就要香油錢,還說心誠則靈。

許梔瞅著他腹誹,原來給香油錢就叫心城啊。

她劈手奪過自己的籤說自己平日積德行善,相信老天爺不會跟她過不去的,轉身就走。但路上到底還是惴惴,又在山腳下偷偷買了兩個辟邪香包來驅邪,打算回去後掛到床頭。

到了四月初,北京的氣溫終於穩定了些。

許梔敢穿著春裝出門了。

距離她出國的日子又近了,日曆一頁頁撕下,她的心情五味雜陳,由一開始的彷徨、不捨逐漸轉為平靜和從容,坦然面對。

費南舟呢?他在做什麼?

據說中信重組完畢,他要調到別的地方去,不知算下放還是積累履歷,他搞經濟特在行,不像某些人只會喊口號,下去個兩年回來想必更聲勢顯赫。

這麼一想就覺得自己想多了,擔心誰也別擔心他。

過兩年他就不記得她了,也許兩年都不用,很快就能抽離出來。

不談他這人向來以工作為重,感情在日常中的佔比很小,他還缺女人嗎?

費南舟從來不會在她面前提前任,她問也不說,只模稜兩可地說兩句。在他看來,過去的都是過去式,不值得留戀,既然決定要結束一段感情,就沒有回頭去看的道理。

不久之後,她就會成為類似這樣連佔他回憶都嫌多餘的存在。

許梔是個多愁善感的人,越想越感傷,去街角買了一杯奶茶給自己。

她在“全糖會胖”、“偶爾一次沒關係”之間糾結了老半天,終於咬咬牙,給自己點了一杯全糖的珍珠奶茶。

奶茶真的很甜,捧著啜吸一大口,一直甜到心坎裡。

只是,太甜了舌頭都是麻木的,她好像已經辨別不了甜的味道。

出國之前,許梔又去看了一次姚雁蘭。

她最近身體大好,也不準備住病房了,打算過兩天就搬回去。

許梔也沒什麼好東西送的,買了一籃子櫻桃,還帶了自己繡的一副十字繡給她。

姚雁蘭喜不自勝,說她以前也學過,就是沒耐心繡這個。

“你喜歡我從國外寄回來給你。”許梔甜甜一笑。

“好好的為什麼要出國啊?”姚雁蘭挺捨不得她的,還想再勸兩句。

許梔壓住心裡的酸澀,笑道:“工作有變動。”

快中午了,姚雁蘭留她吃飯:“南舟去看望盧院長了,一會兒就過來,讓他帶你去吃吧,我就不去了。”

許梔心裡一驚,剛要拒絕,房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推進。

費南舟手裡拎著個紙袋,另一隻手還握在門把上。

目光對視,許梔先撤開目光。

“南舟?”姚雁蘭笑著招呼他,“你帶知知去吃飯吧。”

“一起吧媽媽。”許梔開口。

“不了,我還約了李太太,你跟你哥哥去吧。”姚雁蘭笑著說,又叮囑費南舟要好好照顧她。

費南舟笑著應承下來。

兩人走出病房,許梔一直垂著頭沒敢看他。

特護病房區沒什麼人,大多數房間都是空置的,走廊裡安安靜靜,連護工都不見。

許梔盯著腳下自己模糊的身影,不可避免也注意到他的,又別開目光去看冰冷堅硬的牆壁。

此處沒有燈光,磚牆冷硬慘白,如黑暗裡的礁石一般。

許梔從來沒有覺得這條通道這麼漫長,好像永遠也走不到底。

“想吃什麼?”後來還是費南舟問她。

他語氣挺平和,似乎已經忘記了那日的爭執和齟齬。

只是,冷淡到讓她有些不太適應。

許梔低頭勉強地笑了下,機械到像是在扯動肌肉。

她本想說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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