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喝多了不知怎麼起了口角,鬥毆中一人褲袋裡掉出包白色的粉末。
包括許梔在內的幾人都愣住了。
段宏眼疾手快上前摸起來就塞那人褲袋裡,一巴掌扇了上去:“你他媽有病呢?這玩意兒帶出來?!想害大家一起蹲局子啊?!”
那人原本也有些害怕,聽他這麼講叛逆勁兒上來了,脖子一梗:“嚇唬誰呢你?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除非你出賣我!”
段宏都無語了,氣得揪住他衣領子:“你他媽再說?!”
兩人一言不合就扭打起來,都不是好脾氣,一揮拳頭一掛彩火藥味頓時上來了。
混亂中聽到警笛聲,最後一堆人包括許梔一道被逮了進去,挨個去做筆錄、尿檢。
這還是許梔第一次蹲局子呢,沒有害怕和緊張是假的,覺得自己完犢子了。
好在筆錄和檢查都出來沒什麼問題,口供也對上了,拘留了兩個,其餘人都被保釋走了。
許梔留在看守所裡等著,天快黑的時候,外面有警員來敲門:“許梔,出來一下,有人來接你了。”
過道里很昏暗,許梔出來時被冷風吹得哆嗦了一下。
盡頭有盞昏黃的老舊路燈,有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在那邊,似乎是等了很久了,臂彎裡挽著一件脫下來的長外套,和他身上的西裝是同一色系。
許梔停下了步子,沒有再往前。
費南舟已經有所覺察地朝這邊望來。
“多謝。”他客氣地對民警致謝。
“哪裡,只是,家裡的小朋友以後還是要加強教育,別跟那幫狐朋狗友一起玩,免得走了歧途。”民警也挺客氣,看出他衣著不俗,氣度談吐不凡。
兩相別過,費南舟的目光落到她臉上,很漠然的一眼:“走吧。”
幾天不見,他似乎是瘦了,清削的面孔有些失血,但盯著一個人靜看時,仍有一種不動聲色的威勢在裡面。
許梔沒跟他打招呼,過去拽開車門就上去了。
兩人沿途都沒說什麼話,直到車在香山腳下停下。
抬頭可見濃雲蔽日,日暮西下,天邊瀰漫著大片的火燒雲。
費南舟挽著外套,踩著落葉拾級而上。
許梔沉默地跟在他身後,半晌,禁不住冷笑出聲:“費先生,用得著這麼大陣仗嗎?”
“你什麼意思?”他回身看她,臉上亦沒什麼表情,“有話不妨直說。”
無聲的對峙在兩人間形成。
氣氛緊張到不遠處的司機都屏住呼吸,根本不敢上前勸誡。
許梔真難以理解他怎麼就能這麼理直氣壯的:“那不是你的屋子嗎?一定要我說得那麼明白?!”
“你的意思是我陷害你,再大費周章推掉一個重要會議過來保釋你?”他認命地點著頭,繼續跨步往上,“真有意思,有意思得很吶。”
“那不是你的屋子?!你別告訴我你不知情?”
他橫眉冷對,目光如炬:“我屋子幾十棟幾百棟都扔給手底下的人打理,什麼都要我管,我閒得生花兒啊?!”
許梔還是不相信有這麼巧合的事,皮笑肉不笑的:“那你幹嘛來保釋我?”
“是!我多管閒事了,沒人保釋你我大老遠的跑來犯賤!”他駐足,手指點在胸口,“我犯賤行了吧?”
“我告訴你許梔,我要是想整你們,我犯不著這麼大費周章的!”
他邊說邊跨步往上走,不刻兩人就一前一後到了山坡上。
夕陽已經落山,天邊只有一抹餘暉。
許梔冷笑連連,將他上下打量:“我一直都覺得,你這人雖然霸道但不至於做這麼下作的事情。”
費南舟也笑,都懶得解釋了,反正在她看來都是狡辯:“行吧,許大小姐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不對你可以直說啊,我哪兒說的不對?”許梔失望至極,“之前你故意挖坑坑商修平,我當是商場策略,沒想到私事上也這麼無所不用其極。”
“商修平又是什麼好東西嗎?他沒坑過我?禮尚往來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費南舟又笑了笑,逼近她兩步,慢悠悠的:“你心裡都給我定罪了,還讓我解釋什麼啊?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他微微抬著下頜,雙手一展,“我就是卑鄙無恥下作,滿意了嗎?”
許梔血氣上湧,忍無可忍,轉身就走。
懶得再跟這個傢伙多說一句。
費南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