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一根菸,味道不好,但菸草過肺時有種奇異的鎮定效果,讓憂愁、悲苦、憤怒……等一系列情緒都有了緩慢的消散。
她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將剩下的一小節菸屁股撳滅在花盆邊。
沈謙派來的司機一直在樓下等她,許梔出門就瞧見了人,面無表情的一張寡淡臉,扔到人群裡也不會讓人發現。
以及一輛沒有任何特殊的汽車。
她深吸口氣,上前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從路上到他所住賓館的這段路上,耽擱了起碼有半個多小時。
到了崗哨處,等待了會兒,許梔抬頭,看到沈謙拿出通行證跟外面的兩個警衛交涉,聽不清在說什麼,但表情挺嚴肅。
對面看到證件表情就變了,很放鬆甚至帶著一點兒殷切地笑了一下,抬手讓他們透過。
沈謙返回車上,吩咐司機:“去1號樓。”
司機應一聲往裡。
這地方還真的很大,開了很久都沒到,小橋流水、綠樹成蔭,綠化覆蓋率非常高,卻不見什麼行人遊客,只有偶爾巡邏的崗哨。
後來車停在一棟灰色的建築下面,從外面看不大起眼,進了門才發現這還有個獨立的院子。
沈謙先她一步跨入,許梔亦步亦趨,一路上也沒說什麼話,只默默跟著他進門、上樓。
他把她安置在三樓的一間休息室裡,轉身就走了,也沒交代什麼話。
許梔大抵知道費南舟在忙,四處看了看。
這屋子沒什麼稀奇的,擺設也挺簡樸,似乎是最簡單的那種招待室,連杯茶都沒有。
許梔知道沈謙對自己不滿,反正不渴,也不去跟他要了。
她翻了翻書架上的書,發現都是俄文的,她看不懂,又擱了回去。
又四處走了走她才發現東邊兩扇門推進去還有兩個房間,這地方好像是一個人的臨時住處,床上被子摺疊得齊整,並沒有蓋上床單,床頭櫃上還有水杯,顯示這人應該還沒離開。
這屋子裡實在沒什麼東西,她看了會兒就無聊了,彎腰蹲到角落裡的魚缸前看起了小烏龜,不時伸手戳一下烏龜的背。
門恰巧在此刻被人推開,許梔嚇了一跳,下意識站直了朝門口望去。
等她看清門口的人是費南舟之後,臉上的表情才稍微鬆懈了一些,不過也沒有全然放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