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沉默地盯著她看了會兒,張開雙臂將她抱到了懷裡。
這個懷抱卻讓她感覺很窒息,承受了她心中不能承受之重。
超市裡沒有什麼人,因為沒有誰會在這個時候來置辦年貨——除了他們兩個二百五。
儘管張燈結綵還播放著好運來,到處瀰漫著喜氣洋洋的氣氛,許梔還是感覺到了孤冷悽清,紅彤彤的綵帶彷彿鄉下媒婆塗臉的腮紅。
滑稽、不合時宜。
“玉米要嗎?”費南舟的視線從貨架上收回,手裡的推車停下,回頭問她。
許梔湊過去看了下標價:“不要了吧……我怎麼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還要便宜些。上面寫著打折,結果還故意調高了價格!好黑啊!”
“商場的一貫套路。不過來都來了,該被宰還是得被宰。”他笑著說。
許梔說:“我們可以換一家。”
他有點好笑,反問她:“油費不用錢?”
許梔被噎了一下,然後小聲說:“我們可以步行過去。”
還以為他不會搭理她呢,誰知他聲音輕柔地說:“好,換一家。”
她心裡震了一下,忙道:“我跟你開玩笑的,別了,我們可以買沒漲價的東西,也不是非要玉米呀。”
他淺淺一笑,點了一下頭。
許梔每次逛超市前都覺得沒什麼好買的,但真的步入超市,很快推車裡就會堆得滿滿當當。
無一例外,次次如此。
“我也不知道,對不起啊,害你推這麼重的車。”她歉疚地說。
“胡說什麼呢?跟我這麼見外?”他本來想下意識的又摸一下她的腦袋,手都舉起來又放下了。
許梔不解地看他。
他自己先自我嘲解地笑了一下:“習慣了,改不了。”
她抿著唇,過一會兒主動把腦袋湊過去:“實在想拍你就拍吧。”
“算了!”他哭笑不得。
結賬的時候,許梔又偷偷從架子上順了包口香糖丟進去。
“你平時也不吃這個啊。”費南舟瞥道,詫異道。
“這個口味沒見過,想試試。”
費南舟不說什麼了,她就是看到什麼都想買。
回到住處後,許梔從抽屜裡翻出了許久沒用的烤涮一體的火鍋盤,開心地說:“找到了!”
費南舟蹲到她身邊看了會兒:“你要在這兒——吃火鍋?”
他指了指屋子。
許梔這才意識過來,在屋子裡涮這屋子就沒法住了。
她垮下臉,很是失望:“買了這麼多食材呢……”
“笨,我們可以去露臺上涮。”
她只高興了兩秒,又擔憂起來:“……會不會被物業找……”
費南舟都笑了:“不會,在屋子裡涮味道大,在外面哪有這麼大味道?”
火鍋就是要人多才有意思,費南舟又打電話叫來了謝成安和周奕揚,還有周奕揚的老婆。
“年夜飯都不吃,過來陪你。是不是好兄弟?!”謝成安一進門就踢掉了鞋,把外套甩玄關桌上了。
“這是知知的屋子,不是我的,你別像鬼子進村一樣行嗎?”費南舟給他們倒了茶,人手分一杯。
謝成安忙對許梔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習慣了。”
周奕揚和他老婆都是知識分子,說話都很文明,不像謝成安那樣肆意。
當然,許是和她不熟的緣故。>/>
在客廳圍坐了會兒他們就去陽臺上涮鍋,周奕揚無意間問起費南舟的工作規劃。
他想了想說:“等上面的調令下來再說,重組後我佔幾成股還未知,有一部分也要被接收。”
“那些老古董都願意?”周奕揚停了筷子,擰眉,從一方諸侯變成小股東,權利一分為二或一分為多,誰幹?雖然版圖擴大,能否掌控手裡的一畝三分地還未可知,甚至可能一敗塗地被新來的競爭對手給掀翻。
他是求穩的人,當初就不贊同費南舟如此冒險的決定。
但這人一意孤行,有自己的規劃,他也無可奈何。作為朋友,除了關心和幫助也沒什麼可以替他分憂的。
“怎麼可能?鬧騰著呢。”費南舟譏諷一笑,“但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也是,大勢所趨。”周奕揚道。
“別聊這些了,肉都滾開了,再不吃老了。”周奕揚的妻子梁溪笑著招呼他們。
她是位高階翻譯,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