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砸了大錢的。
許梔翻開手機看微博,網上還有爆料說有處取景點在頤和園旁邊的一個私宅,主人不祥,據說是權貴階層,不可說的那種。
沐瑤之前籤的公司不重視她,她有段時間差點淪落到去拍短影片。
但是最近資源好到飛起。
許梔心裡已經有了幾分瞭然,沒有問她。
禮拜五她卻約她去亮馬河那邊逛街。
隨處找了家小館子填飽肚子,兩人把臂同遊,聊著些最近的瑣事,卻都很有默契地沒過問對方情感私事。
到了晚上七八點,這地方最是熱鬧喧囂,用摩肩接踵來形容也不過分。
“後悔出來了,今天的人比往常還要多,是有什麼活動嗎?”沐瑤問她。
許梔搖搖頭說她不知道,但猜想可能是什麼商場在搞活動,或者什麼店慶活動吧。
逛了會兒實在沒什麼意思,手機就響了。
她拿起來看一眼,是費南舟。
接通後,語氣都不免輕柔了很多:“我在亮馬河這邊,和……沐瑤。”
“……好,我在 前面等你吧。”
掛了電話後發現沐瑤看她的眼神很曖昧,許梔不由心虛:“幹嘛?!”
她每次心虛時就會下意識反客為主,想要用質問對方來轉移話題,給自己增加底氣。
可惜沐瑤早習慣了她這套,笑著在胸口比了個大大的愛心:“之前以為你跟他有仇,原來是我狹隘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你好討厭啊——”
兩人打打鬧鬧著跑到了拱橋上,許梔沒有看路,往後撞到了人,耳邊聽到很低的一聲悶哼,伴著輕笑聲:“你走路不看啊?”
是個男人,耳熟到她一個照面就認出來了。
剛才踉蹌的那一下,她腰裡已經被他一雙大手扶正。
許梔躑躅著回頭,望著他打量了會兒。
費南舟挑眉,從胸帶裡緩慢抽出一塊方巾,抖開後作勢要往臉上擦,眼神還示意她,哪兒髒。
許梔楞了一下才懂了,他在暗指她盯著他看太久了。
她朝天翻一個白眼:“裝腔作勢!”
他點點頭,含笑答:“我是壞人。”
許梔跟沒骨頭似的靠在了他身上,被他提溜著後領子扶正:“大街上,注意點兒。”
許梔知道他這人的性子,私底下怎麼玩怎麼開玩笑都行,在外面極其看重自己的形象。
她是故意的,憋著笑,面上還要裝作一副不情不願受了委屈的嬌嗔樣子。
其實心裡偷著樂,為自己戲弄到了他。
在他這兒,她很少佔上風。
就算是苦中作樂,也算是及時行樂了。其實最後分別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之前那樣難過了,有種眼淚已經流乾、情緒耗盡的感覺。
最後的這兩個月,只想陪著他,讓他開心一點。
保留一點兒美好的記憶。
也是真心希望他以後越發展越好,事業順遂、蒸蒸日上,感情也順利,找到一個更好的物件。
這不代表她停止了對他的愛,只是覺得,那樣對所有人都好。
她不再執著地非要跟他長相廝守。
費南舟一看就是專程來接她的,沐瑤本來不想當這個電燈泡,誰知路上接到個電話,應兩聲,朝他們這邊望來。
“一起吧。”費南舟對她客氣地笑了笑。
許梔本來還沒明白,直到五分鐘後謝成安出現在衚衕口。
她看看謝成安,看看眼睛四處亂瞄不好意思跟她對視的沐瑤,懂了。
路上謝成安有一搭沒一搭和費南舟聊著工作上的事兒,許梔和沐瑤插不進話,各自刷手機。
那晚許梔後來的話變少了,不是忽然和沐瑤生疏,而是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感。
沐瑤和謝成安,一個是出身小鎮的姑娘,一個是正兒八經的衙內,加上沐瑤最近的資源飛昇……這段感情的性質可想而知。許梔不想去深究,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和費南舟也不是什麼正經關係。
如果去深究沐瑤和謝成安,等於在審視自己這段即將破滅的情感。
這讓她有種照鏡子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討厭極了。
為了避免麻煩,費南舟和謝成安就算出去玩也都是去熟悉的地方,大多是那種有門檻的私人會所,不會隨便去什麼地方,何況今晚身邊還有沐瑤這個大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