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沈謙,是費先生從北京帶來的,據說家世不俗。
王育文忙下車招呼他上來,替他拉開後座車門,自己又回到駕駛座。
副駕座的小劉是個新人,還不懂得怎麼跟上面領導相處,不時好奇地從後視鏡打量後面。
王育文字想提醒他兩句,可又怕牽累自己,只是不動聲色遞了個眼神給他。
偏偏他好像沒看到似的,沒救。
沈謙低聲和費南舟說著什麼,似是彙報董事會的動向,又說了幾個重要的能源專案的調配問題,後來才說起他爸的事。
兩年前的調任中,他爸算是失利,沒有往上但也不算下調,是個同級別的位置,只銜位上有了一些改變。
但大體來說還是有些影響。
父子倆貌合神離,但到底還是父子倆。
“主任的意思,您打算回京嗎?”沈謙問他。
“那也得回得去啊。”費南舟淺笑,似乎不以為意。
一雙幽邃的眼睛格外平靜,似乎冷漠,又似乎有一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無所畏懼。
沈謙滯了會兒,道:“陸家和季家關係匪淺,沒那麼好攻破。陸政聲本身能力平庸,不足為懼,可陸家在這兒紮根多年,根基深厚,你要把他挖起來談何容易?光是公司裡就有多少是他的人?就算不是,看在陸家和季家的面兒上也不會太過直接地表態。”
“不表態即是表態。”費南舟抬眸看了眼窗外晦暗的天色,很輕地笑了一下。
這趟過來,本也只是試探一下季鴻鳴。
“季家如果執意和陸家聯合,對我們來說實在不利。”沈謙提醒他。
“老狐狸哪有那麼容易表態?他也就這兩年了,每一步都要深思熟慮。欲速則不達,別太緊張了。”
“我知道了。”沈謙應道,不再開口。
中秋節過後,南京的氣溫明顯降了很多。好在雨水不算豐沛,沒有透骨的溼冷。
季鴻鳴最近的身體不算好,許梔去辦公樓看過他兩次。
“其實你也不要太怪你爸,本來約好了要娶你媽媽的,誰知道她紅顏薄命,根本沒有等到。”滕振海送她到樓下。
他對季鴻鳴是千萬般的忠心,一直都想要修復他們父女的關係。
許梔沒有見過她母親,自然沒有什麼太深的情感。
她對季鴻鳴不能說毫無感情,但也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