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非常親近。
她的親情一直處於空缺狀態,有很大一部分是費南舟填補的。
但季鴻鳴這段時間對她的關心還是看在眼裡,他這麼大一領導,也會親自給她熬雞湯,事後只讓江阿姨端到她房間,隻字不提。
他自己非常簡樸,開的還是二十多年前分配的舊車,但給她買了不錯的新車,讓她倍兒有面子。
“和陸家聯姻的事兒你怎麼看?”滕振海旁敲側擊地詢問她。
許梔怔了下,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只好說:“陸京臣應該看不上我。”
“你爸問過他,他不反對。”
許梔這下真愣住了。
可她一點也不想嫁給陸京臣。
而且,他為什麼會答應這種事情啊?
許梔搜腸刮肚想了好一會兒,實在是想不通。
僅有的寥寥幾面,陸京臣對她不冷不熱,實在看不出有喜歡她的苗頭。
還是他們這種人,為了利益可以犧牲掉自己的感情?
個人情感在大局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懷揣著這種疑惑,那個禮拜天,陸京臣過來拜謁時許梔看了他好幾次。
許是他也瞧出了她看他的目光不一般,吃完飯後,過來敲了她的門。
彼時,許梔房間的門大開著,似乎是在等著他過來。
她側對著他對著梳妝鏡摘耳環,聽到聲音沒有立刻回頭,而是從梳妝鏡裡打量著他。
陸京臣抄著手靠在門上,也任由她瞧著,倒無不自在。
許梔打量夠了,覺得無趣,將摘下的耳環扔到了首飾盒裡:“你怎麼想的?”
陸京臣直起身,徑直走到了她身邊,卻沒回答她這個問題。
他眺望著落地窗外的晚霞,久久都沒開口。
許梔毫不避諱地盯著他,皺了皺眉。
“這麼明目張膽地盯著一個男人,好嗎?”他的語氣有些戲謔。
不過他這人慣常的漠然性子,開玩笑也不像是真的開玩笑,始終有種遊離、出世的冷漠。
這和入世的費南舟區別很大。
但倒也不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只是他大多數時候懶得去通。
“問你件事,陸參謀長。”許梔抿了下唇,仰頭對他甜甜一笑。
陸京臣笑道:“你這樣喊我,準沒什麼好事。”
許梔有點氣餒,過一會兒才道:“那我應該怎麼喊你?”
“陸京臣。”
“好吧,陸京臣。”許梔聳聳肩,改而鄭重道,“你到底怎麼想的?”
他微一挑眉:“你指的是——”
許梔深吸口氣:“聯姻的事情,為什麼要答應?”
陸京臣笑著反問她:“為什麼不能答應?”
許梔覺得他這是在強辯,有點生氣了:“是我在問你!”
他似乎覺得她生氣的樣子真的很好玩,又笑了下,輕描淡寫地移開了目光:“和季家聯姻,是不錯的一步棋。”
許梔盯著他冷漠的側臉,心道果然如此。
他們這樣的人,果然還是利益至上。
她不再多問,目光冷淡地轉向窗外。只是,她沒瞧見轉身時他投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那一眼,複雜難辨,有平日不多見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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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和季家要聯姻的事情很快在圈子裡傳開。
陸京臣頻頻造訪季家似乎也是一個非常鮮明的訊號。
有段時間,許梔去單位都有人恭喜她,弄得她哭笑不得。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呢,不知道這些人怎麼就這麼八卦。
這日張鶴把她叫了去,明顯的喜上眉梢。
許梔乖巧地站在那邊擺出聆聽的架勢。
張鶴滔滔不絕說了一堆之後才扯到正經事,說專案的事情塵埃落定了,過幾天讓她過去對接,這個重要專案就全權交給她了。
許梔感覺很詫異,那日去招待會時,明明那邊對他們院所挺不感冒的。
說不好聽一點,這完全是買方市場,技術這方面他們完全不佔優勢,那麼多競爭的大院所大公司呢,竟獨獨選中了他們。
當然她面上不會說什麼,看張鶴開心成這樣,她怎麼能潑他涼水?
翌日她帶著檔案過去,先在門口登記,進去後按照指定的地點導航到了東邊的一幢淺灰色建築下。
抬頭望去,鐵皮號碼的“1”字很醒目。
過了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