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玉再問:“你們在雍州的勢力多大?”
聽謝與歸籠統提過幾句,反正挺有牌面的。
雍州又是水運發達,走水路只怕也方便。
越朝著北地走,越是安全。
到時候張爭鳴若是為父報仇,要衝到北地去,路上就會死掉。、
他一死,侯府就算徹底完了。
安哥兒、盼哥兒還小,暫時不足為懼。
只是,到底有多大,她還是需要知道,心中有底。
碧草:“不知道。”她很坦誠,“不騙你。”
為玉是真的沉默了。
虧得我還以為,你是丁瑕瑜的心腹。
“娘子想要你做什麼?”碧草問。
為玉也問,“娘子在你眼中是什麼樣子的?”
碧草覺得為玉真討厭,“你先回我!”
為玉兇她一嗓子,“你先回我!快!不然沒有單獨說話的機會了!”
碧草到底是如實說了,“娘子性情有些多變,心情好的時候溫柔親和,對人會有點耐心,大概就是你在侯府見到的那樣,不過據我觀察,是在裝,普遍這樣是在圖謀什麼。”
”心情不好時候渾身都是戾氣飄散,我感覺那才是真正的娘子,殺人放火都做過,殼算是疾惡如仇,殺的人都是壞東西,而且對著西戎的人,會……”
她似乎找不出很好的詞精準形容,頓了頓,狠狠蹙眉,“我沒讀什麼書,娘子和西戎人有往來。”
為玉瞪眸。
這比從丁如故嘴裡得知,寧家案和平陽侯府有關還要震驚。
前者是為了利益地位,後者可是通敵賣|國了!
通敵賣|國人人得而誅之,更別說是在北地邊陲!
碧草小聲,“老爺很生氣,明裡暗裡吵了很多次,甚至還打過娘子巴掌,依舊無用,老爺對娘子很愧疚,因此管不住,就不管了,只是安排了很多人盯著她,也只是這樣。”
所以這丁瑕瑜、丁如故二人是有齟齬的。
侄舅二人看來不是一條心,只要不是一條心,就能運作太多了。
為玉繼續問:“和西戎人往來,在北地時候沒人發現嗎?”
“兩軍交戰探子細作滿城跑。”
碧草聽得懂她在問什麼,“謝浮光一個月二十幾日都在前線,張爭鳴雖回來多幾日,也是幫謝雙處置軍務。”
“謝雙知道西戎人和商賈們私下往來,只是約束商賈進出次數來敲打罷了,他們不敢真的斷了商賈們的財路。”
“朝堂只有在他們打了打勝仗給錢給東西痛快,更多的時候,都是靠著商賈們出錢出力的……”
為玉再問:“我其實很好奇,為什麼你們不在北地交戰的時候動手?那時候你們打著寧家的旗幟,在和西戎聯手,必能讓大齊受到致命一擊。”
“老爺不許。”碧草說,“這種事如何能做!你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她在仇恨大齊皇朝對寧家的屠殺,也絕對不會認同引敵入國這個法子來複仇!
所以,在丁如故打丁瑕瑜的時候,她沒勸架也沒上去拉架。
隨著這四個字,為玉直接咬牙。
所以說,丁瑕瑜是想過聯手敵國復仇?
真是瘋子!
真是蠢貨!
簡直是一點腦子都沒有!
寧家的好名聲,是都要葬送在丁瑕瑜的手中!
真敢做,只要讓謝雙察覺到一點,直接關城門屠丁家!
碧草聲音悶悶地,“娘子輕描淡寫的過往,我們誰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活著回來的,所以不能說她不好。”
“娘子不是壞人,娘子只是太恨了。”
“所以我們不能說娘子不好。”
為玉更加沉默了。
這要是昨晚她三緘其口的原因。
丁瑕瑜那些話,讓她有種自責。
十五年前,謝家人來時,寧家是想把丁瑕瑜交出去的,只是就怕萬一,才讓她得了最好的歸宿。
說著,碧草扯住了韁繩,眼前是一條河,上面有小船。
“水路一日就能到雍州。”碧草跳下馬,伸手給為玉,“你別和娘子對著幹。”
最後一句話,為玉聽出了善意的勸告。
為玉問,“京城在哪裡?”
碧草掃她一眼,覺得自己白說了,還想著跑。
為玉再問,“京城在哪裡?”
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