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也是這樣的形象加持。
現在想起來從前的自己,蘇澤朗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自豪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有一種非主流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覺。
後悔嗎?倒也談不上。
路是自己選的,而且那些年的確也實實在在快樂過。
只是後來也因此吃了不少苦頭罷了。
組成樂隊的兄弟們,一個接一個的選擇了接受現實,另謀出路。
蘇澤朗也不例外,可是放棄了搖滾樂這個夢想之後,他反而更加迷茫起來。
一直到和楊柳離婚,他才重新振作。
奇怪的是,做什麼什麼不成的壞運氣,在離婚之後忽然也就消失了。
或許這就是兒子常說的什麼“守恆定律”吧。
失去了自己的愛人,所以也就得到了商業上的好運。
車子離目的地越近,蘇澤朗的心情就越緊張。
近鄉情怯。
記憶裡那個簡陋而破舊的舞臺,現在估計早就蛛網密佈,像是垃圾場一樣了吧。
車子停在場外,蘇澤朗熄掉髮動機,卻遲遲沒有要解開安全帶下車的意思。
蘇成意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一樣,也不催促,又喝了一口檸檬茶,面不改色地看著窗外。
“好了,走吧。”
蘇澤朗平復了好一會兒,躁動的心跳稍微冷靜了一些,這才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蘇成意點點頭,跳下了車。
兩人從場子的外側繞過去,欄杆看起來的確很破敗了,長滿了紅鏽。
蘇澤朗忍不住在腦子裡回想當年還是高中生的自己,翹了課來到這裡,抱著吉他歡天喜地的模樣。
物是人非事事休啊,他正要感嘆幾句的時候,兩人走過一個轉角,頓時看到了場子內部的場景。
人山人海,座無虛席。
蘇澤朗頭腦忽然一陣發暈,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畫面,是不是走錯了?
旁邊的蘇成意卻忽然粲然一笑,舉起手提高了聲音說道:
“謝謝大家!”
聽到他打招呼的聲音,烏泱泱的人群一下歡呼躁動起來。
“不是,兒子,這啥情況啊?”
蘇澤朗腳底像是生了根一樣,不敢再往前走了。
“給你準備的音樂節啊。”
蘇成意說得極為輕鬆,像是在說一件無足掛齒的小事。
音樂節?
蘇澤朗還在消化這句話的時候,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從臺上走了下來,衝他大笑。
那是樂隊的鍵盤手,貝斯手,和吉他手。
已經很多年不見了,他們和蘇澤朗一樣,成了發胖的油膩中年男人。
可是擁抱過後,帶著淚光一笑,幾人在彼此眼中又恢復了高中時候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
那時候喊著搖滾萬歲的口號,覺得音樂可以戰勝一切。
“鼓手叔叔.身體不太好,說希望能看到你們唱歌的影片。”
蘇成意站在旁邊,輕聲補充道。
其實已經不是不太好的範疇了,蘇成意聯絡到他的時候,是他妻子接的電話。
人已經癌症晚期了,正在醫院接受化療。
但他聽說這件事以後,依然為此感到很開心,雖然自己不能來現場,但是請求了蘇成意一定要錄影片給他。
幾人走到臺上的時候,臺下的觀眾們發出了很給力的歡呼聲,成功把這幾位退休多年的老叔叔給喊來勁了。
觀眾基本上都是年輕的面孔,是蘇成意召集的一中學生。
他一開始其實只跟徐洋說了,準備就叫幾個熟人來就好。
但徐洋表示,音樂節肯定是人越多越好啊,得搞氣氛才行。
於是就以蘇成意的名義,在學校論壇發了帖子。
沒想到他的名頭這麼好使,簡直就是一呼百應,整個場子被擠得嚴嚴實實。
蘇成意隨後就聯絡了租裝置的團隊,還有清潔工。
他親自監工,今天白天搞了一天,才終於把這個年久失修、破破爛爛的場地重新佈置了出來。
蘇成意站在臺上先拿過話筒,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大家好,感謝大家賞臉來到現場,願意看我爸的樂隊表演。非常感謝。”
“蕪湖!!!好看愛看!!!”
還沒有開始表演,底下的氣氛就已經很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