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衣婦女先吃了一大口飯,夾了四塊帶魚,想想又放回去一塊,閨女愛吃。
“這位馬科長可了不得,人家去年在禮河灣赤手空拳抓了兩個殺人犯,禮河縣報紙都報道了呢。”
“就6·28那兩殺人犯啊?媽呀,他一人抓的。”
“要不說他厲害呢,跟他一塊去抓逃犯的那位,還帶著槍呢都被打死了,馬科長就那麼咔咔兩下,兩逃犯胳膊腿都折了。”
打毛衣顧大姨的驚歎:“真會功夫啊?”
“人家那真是本事,然後就調禮河縣人武部去了。”紅毛衣婦女吃口黑白菜,一臉難受,“高胖子做菜永遠這麼鹹,把賣鹽的打死了。”黑白菜-木耳炒白菜 “高胖子歲數大了舌頭不好使,牛姐你接著說啊,不能只有抓逃犯這事兒吧。”
“哎,你真說對了,抓逃犯算啥,馬科長還沒進人武部,給參軍入伍的戰士送行的時候,在火車站堵到他姑姑搞破鞋。哎呀,那傢伙把兩人罵的,要不是別人攔著他都敢開槍打死他姑姑。”
“那確實該罵,多大歲數那麼不要臉。”
“你知道那姦夫是誰?”
“誰啊?”
“禮河縣委會宣傳科的高科長,後來跑了還是死了?人也不知道哪去了。”紅毛衣婦女搖著頭。
“還有啥你一堆兒說了,抻著講膈應人。”
“最精彩的來了,一腳把朝北的什麼特種部隊教官踢暈了,然後禮河縣破獲一個朝北特務小組,據說就是咱馬科長乾的,還弄著一個名冊抓不少特務。”
“真的假的啊?抓了殺人犯還抓特務?那人家當科長都夠格了。”
紅毛衣牛姐眼睛一橫,“我連襟的兄弟就是禮河縣公安局的,內部分析就是馬科長做的,小組頭目據說也被馬科長給弄死了。”
“呀,殺過人啊。”
“廢話,沒點狠勁兒能抓殺人犯,狗特務死幾個有啥的。”
“這還不算完呢,破獲特務小組就去朝北了,就那個特務小組總部叫什麼犬的,炸死老鼻子人了,然後朝北一箇中將死了,據說也跟馬科長有關係。回來時候鴨綠江戒嚴,馬科長從好幾百人駐防的關卡闖過去,從安東那邊回來的。”
好幾個人筷子掉桌子上,“哎呀媽呀,你說的跟評書似的,那馬科長跟趙子龍一樣,在朝北殺穿敵營取中將頭顱,然後殺穿防線回國。”
“好幾百人防禦的地方,他就那麼硬闖啊?半島戰爭都沒這麼神的吧。”
“沒開槍,一路打出去的。”
“拿棒子打高麗棒子啊?也夠厲害的,一人打好幾百人,你說的像古代將軍。”
“不信算了,反正我打聽到的就這些,要不人家還在松江大學讀書,怎麼來咱們單位當副科長?”
寧麗華在旁邊聽得臉色煞白,“牛大姐,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小寧啊。”牛大姐撇撇嘴,“你們馬科長可不是一般人,咱江城那麼多大院子弟,一大半都知道馬林這個名字,好好跟著馬科長學習進步,以後你也當個副科長。”
等寧麗華失魂落魄走後,牛大姐腦袋湊到飯桌中間,其他幾顆腦袋也跟著湊到一塊。
牛大姐壓低嗓子用氣音說:“我跟你們說,東北亞科以後就變天了,我聽說那馬科長可邪性了,從去年開始得罪他的人沒一個好下場,他親姐那物件搞破鞋就是他帶著大舅抓的,還有跟他打架的黃什麼,爺倆死得不明不白。”
“他身上是不是有啥?我孃家那邊有個婆子就有點神,誰罵了她當天晚上家裡養的雞就死了。”
“啥啊,死個雞算啥,那是死人。聽說禮河縣沒有不知道馬林的,押送任務半道失蹤兩個,結果死在禮河縣裡。省裡下來兩批調查組,被馬科長鏜鏜鏜懟跑了,還有一個氣得吐白沫子。人武部領導都怕他講大道理,那傢伙一套一套的,紅詩和口號說來就來,都怕他那張嘴。”
“讓你這麼一說,馬科長上午罵老孫還嘴下留情了?”
“說的那幾句我年底報告都寫不出來,還是人家沒用勁兒呢,媽呀,要使大勁兒,咱們主任都受不了。”
“那可不咋地,要不能給他推薦送來上大學,聽說他走那天人武部敲鑼打鼓的,馬科長一開口,路過的鳥都得捂耳朵。”
“別說了,馬科長來了。”
“我不吃了。”牛大姐蓋上飯盒,貓著腰繞得遠遠地跑了。
食堂高胖子擠開打飯的大媽,“馬科長,我是食堂廚子,您叫我高胖子就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