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忘了這碼事了，你也掙到錢了，跟金明月自己租個房唄，總跟著我幹啥？”

“我帶個女兒，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獨居那不被人欺負死了，你就不擔心明月啊？”

馬林做出嘔吐的樣子，“呸，你多大歲數了還如花似玉呢，金姨你能要點臉嗎？”

金蘭擺出一個嫵媚的姿勢，“咋？我不好看？”

“別說，金媽媽就是金媽媽，透著一股風塵，過去半掩門到你這歲數都得病差不多死了，你這一看就是錢堆出來的。”

“去你的。”金蘭啐了一口，“剛才我提議咋樣，你幫明月在江城找份工作，給她落個戶。”

“我要不要給她弄個兒女雙全？”

“那你對我閨女好點，你這體格能把人折騰死，生三個就夠了，生多了女的老的快。”

馬林一口芥菜疙瘩絲吃到薑絲，“呸呸呸，下次記得，菜切絲薑切片，菜切片姜切絲，哪有特麼的姜跟菜切一樣的？會不會做菜？”

兩個人都不說話，悶著頭吃飯。金蘭這厚臉皮，馬林也是服了，咋說也不跟你吵不跟你鬧，軟磨硬泡讓你妥協。

金明月他沒打算娶，老老實實當頭驢幹活，贖上一世的罪。

日子好了，金蘭開始注意保養身材，吃了六分飽就放下筷子，從廚房拿了兩瓶酒和一盤花生米，手指夾了兩個酒盅，“今天上班累了，喝點解解乏。”

開啟酒倒上遞給馬林，“卓四少中午過來送了這兩瓶西鳳，說慶祝你喬遷之喜，你對他姐到底有沒有意思？”

馬林瞧破她的小心思，“卓文君啊，是個有能耐的女人。”

“你相中她了？可我沒看出你喜歡她啊。”

“欣賞就是喜歡啊？作為大院子弟她挺優秀的，一直幫著卓家奔波，目標明確也肯放下架子，還有點唾面自乾的勁兒，我做不到她那樣。但是吧，她只知道她姓卓，她也只能是卓文君，懂了沒？”

金蘭抿了一口酒，“我來了也挺長時間，大院裡的關係也瞭解不少，這卓家確實挺強，人家靠著孃家沒錯，你要跟她成了，以後也能借的上光，對你發展有好處。”

“你怎麼知道我將來就比卓家差？就算不如卓家我也不想給別人當牛做馬。金蘭，你的思維要變，我認為人不應該被世俗綁架，比如女人就不能被鍋臺綁架，你現在管理黑市供貨能自己掙錢，再讓你洗衣做飯養豬餵雞你會幹嗎？”

“不幹。”

“那我一個男的憑什麼就要努力比女人強？這世界那麼多女人，聰明的，漂亮的，幹部家的，將軍家的，我努力一輩子也比不上。今時今日，我能走到這一步已經超越九成的普通人，你還希望我上進到什麼地步？”

馬林指了指腦子，“封建是指你的意識，脫去時代裡過時的不合時宜的思想，女人憑什麼生孩子做飯？男的憑什麼當一家之主？”

“你不當一家之主，咋娶媳婦？”

“如果娶一個事事都要我做主的媳婦，那我寧可不結婚。”

“你性格那麼霸道，誰能做你的主？”

“為什麼要給別人做主？就像你親孃改嫁不要你，讓你堂伯把你送堂子裡，自己對生活妥協，就要自己的孩子一起妥協。你帶著閨女改嫁也不想她隨便嫁了換錢，敲我棒子知道我記仇也不肯撒手，不就是要給自己和閨女掙一個未來。”

馬林指著自己鼻子，“幸好我是個好人，不是圖你們娘倆的身子，你也賭贏了。記住，做人一定要靠自己，將來你再改嫁也別把希望放男人身上。”

金蘭嗤笑道：“我從來不把希望放男人身上，你也一個味兒。”

馬林幹了一杯酒，“嗯，那我就放心了，我最怕別人把希望都放我身上，我又不是廟裡的菩薩，憑什麼給你們還願。”

“那你拉扯你娘你姐和馬冬梅，圖啥？”

馬林盯著金蘭，眼神恍惚，“我欠她們的，替上輩子馬林還債。”

金蘭在廚房裡刷完碗出來，看到炕上馬林躺著抽菸，這個馬林很多心事，總像揹負著很多東西一樣。

熟了以後發現他是個很容易動情的人，偏偏為人處事兇狠不講理，永遠把自己的弱點掩藏起來。

早上到單位，給二舅打個電話，說自己在江城安頓好了，單位分了房子，讓他轉告何富英，帶著姥姥和太姥到省城來住一階段。

何富江剛想說天冷別折騰了，馬林給了他一個沒法拒絕的理由，何富江說讓二舅媽和大言送人。

理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