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如此。
所以,儘管大家吃得很香,卻不由自主的想到家鄉的那些親人,似乎從來沒有吃過這麼豐盛的飯菜。
很多人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家裡人,過上這樣美好的生活。
就連大伯和五叔,也是生平僅有的一次,吃得這麼豐盛!
他們遠比在座的這些年輕一輩,看得更加清楚,這裡是一個可以改變命運的地方。
而就在三十多年前,他們的父親,迫於生存壓力,原因是那裡的土地,已經養不活這麼多人了,所以被迫從族裡分了出來,帶著他們這些子女,來到了官塘村。
拿著僅有不多的錢,開始購置屋地土地,在幾個一起過來的堂叔伯的幫助下,搭建了幾間抹著泥牆的茅屋,有了安身之地,然後不停的開荒。
那個時候,沒有錢買耕牛,只能依靠人力,拿著鋤頭,不停的挖。
而生地又常常有很多石頭,這一鋤頭下去,常常是火星飛濺,被彈得雙手發顫,血泡冒起,水泡破繭,痛得只能咬緊牙關,不時連連紮緊褲頭帶,憋著一口氣提力。
即使如此艱難,但一眾兄弟姐妹們,還是沒有向命運屈服,拼命的勞作。
但水旱田瘦薄收,水稻畝產,不過百多斤,還得番薯芋頭木薯田薯這些雜糧,卻始終不能維持,還得到地主家打短工。
除此自耕自織之外,一家大小,還是想盡一切辦法增收。
平時腳上所穿是草鞋,身上所穿是麻布衣。
一生之中,或者只有娶親,才有機會置辦唯一體面的衣服。
一年到頭,都難見到三兩油水。
日子過得,比黃連還苦!
從無到有,篳路藍縷。
其中的艱辛,流過多少血汗,非親歷者不能體味。
想想那個時候,常常半夜飢腸咕嚕餓醒。
那時的黑夜,有多麼的難熬!
恐怕腦子裡,除了餓!還是餓!渾身都在發餓!
畢生難忘!
甚至劉麒章都不想去回憶!
而且,平時除了耕種,還要堅持練武,防備外來的劫匪的入侵搶掠。
有時聽到風聲,常常十天半個月,夤夜巡邏聯防,幾乎沒有時間休息。
箇中滋味,不是今天這些年輕人能夠體會的。
現在想想,都不知道當初是怎麼熬過來的。
好在家道雖然衰落,但父母輩尚能識文斷字,苦心堅持教子育女,不曾落下。
所以,自己所有的兄弟姐妹,侄子侄女們,都或多或少,沾了一點光,至少在娶親這方面,沒有什麼可憂心。
兄弟二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心裡似乎已然有了決定。
在劉罡還沒有回去之前,老爺子早就暗中和大家商量過了。
只是沒有眼見為實,大家心中還是存疑。
現在已經沒有了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