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入松坐下來和陸淵澄吃的第一頓飯。
“上個專案他連著拍了三天,就差住在攝影棚了。”瞿川煩躁地撥出口氣,“他折騰自己的身體倒是不心疼,我看不下去。”
任涵勸:“啊呀,這不是……年輕人就要拼!”
“拼屁。”瞿川嗤了聲,沒忍住小聲說,“他覺都睡不好。”
印晗近年來主攻影像展覽的部分,陸淵澄第一次出鏡的那條短影片資料不錯,後來也陸陸續續拍過一點,迴歸校園後就少了。
現在陸淵澄大四,課業相對而言沒那麼繁重,印晗自然分了更多工給他。
任涵沒聽清,“什麼?你趕緊拍完回來吧,江入松想大家一起聚一聚,週末前能不能結束?”
瞿川看了眼日期,“要不了這麼久,我明天下午走。”
“行,那就說定了,週末見。”
隔天上午,瞿川收拾好行李——一個雙肩包以及攝影包,踏上歸程。
這邊交通沒那麼便利,要先坐兩個小時巴士才能到高鐵站,車上大多是年後外出務工的本地人,瞿川坐在上面有幾分格格不入。
他下壓帽簷,盯著窗外。
不怪任涵聽到瞿川一個人去了岑縣反應這麼大,外勤基本都是組合行動,更別提陸淵澄和他本就是連體嬰,難得分開一次比小帝會游泳還驚悚。
遠山光禿禿的,沒什麼值得看的地方。瞿川收回視線,開始盯自己十分安靜的手機。
螢幕漆黑,沒人發訊息。
昨晚倒是還發了好幾條語音過來,瞿川一律沒回,只不過睡前迴圈播放了幾遍,伴著某人刻意放軟的撒嬌語氣入睡。
今天還沒收到,估計人沒醒。
他看著看著,視線不由得下移,望見了指節上那枚素戒。
瞿川長嘆一聲。
算了,跟陸淵澄置氣完全沒有意義,說不定昨晚傷心到凌晨,瞿川想起他掉眼淚的樣子就頭痛。
正在打字框裡組織措辭,對面先一步可憐巴巴地發來訊息:【可以去高鐵站接你嗎?】
還配了兩個小動物大哭的表情包。
瞿川沒忍住笑了,又立刻板住臉,【如果被我發現你只睡了四個小時就起床,你就完蛋了。】
陸淵澄秒回:【不會的!】
瞿川不知信了沒有,哼了聲,收起手機。
他撐著下頜,嘴角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