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陸淵澄睡眠還是很淺,微眯著眼看了瞿川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他是誰。
隨後瞿川的手就被牽住了,小貓枕著的熱源莫名其妙消失,也睜開眼咪咪叫。
“睡吧。”瞿川和他面對面側躺著,相牽的手疊在抱枕上。
他一手把貓貓重新推到陸淵澄手臂上,另一隻手捏了捏對方掌心。
“睡醒帶你去吃飯,你絕對愛吃。”
而陸淵澄沒有應,已經又睡著了。
醒來時屋裡瀰漫著一股香氣。
陸淵澄腦袋昏沉,他沒在身邊看到瞿川,於是有些慌亂地在地上膝行幾步,想去拉開房門。
手摸上把手他才反應過來,回身看向牆角。
“可以在那裡放貓碗嗎?”
瞿川坐在他的書桌前,跟他一起看小貓乾飯,“江入松把她家密碼也告訴我了……心真大,不過還得感謝她提供的貓糧,小帝都快餓得啃你頭髮了。”
陸淵澄:“小什麼?”
“小帝。”瞿川笑眯眯的,“它是上帝送來的小貓。”
在那個謊言中是一個奇蹟,在真實的世界裡亦然。
小帝把泡軟的貓糧吃得一滴不剩,饜足地跑過來蹭陸淵澄的手。
陸淵澄扯了扯嘴角,“上帝早就死了。”
瞿川沒聽到這句,從外面端了個盤子回來。
那股香味頓時溢滿房間,陸淵澄微訝,“手抓餅?”
“對啊,江入松買了半成品塞在速凍,我差點把整個冰箱翻過來才找到。”
瞿川看他不動,催促,“之前不是說早飯想吃這個,現在又不吃了?”
窗外天完全黑透了,陸淵澄窩在自己房間和瞿川各自吃著早餐。
餅還熱著,外皮酥脆。瞿川不可能去開他們家的灶火,只能是在樓上弄完了帶下來的。
“這個弄起來方便嗎?”陸淵澄開始沒話找話。
“方便。”
瞿川已經吃完了,順手從桌上拿過那杯帶過來的奶茶,插上吸管,“給。”
陸淵澄覺得他像在照顧一個寶寶,沉默著就著他的手喝了口。
瞿川自己也喝了口。
兩人都沒什麼胃口,只吃了一半。
“我昨天說的話你還記得嗎?”陸淵澄放下手抓餅,用溼巾把手指一根一根擦乾淨。
瞿川:“哦,記得,怎麼了?”
“我說我有病是真的,你應該也聽江入松說了。”陸淵澄仍在擦手,“很多次我都以為自己好了,不會再復發, 可以好好去愛人了,最後卻發現一切都被我搞砸。”
“你沒有搞砸……”
“其實我昨天想問的不是那些。”陸淵澄望著自己早就被擦乾淨的手指,平靜道,“你喜歡的是吃了藥以後很穩定的我吧。”
“那現在你看到了,不吃藥我什麼都不是。”
世界好像在下雨,陸淵澄垂著頭,視線一片模糊,“我只是個控制不了情緒的廢物,沒有人需要我。”
愛人是有前提的,有人愛浮華的外表,有人愛玉質的內裡。
瞿川愛陸淵澄也一定有前提,他猜不到別的,卻知道瞿川一定會愛一個已經好起來的人。已經好起來的、正常的人,不是正在好起來、還未好起來,而是一個徹底把陸淵澄排除在外的現在完成的字元。
善於偽裝的陸淵澄可以擠進那個佇列裡面,現在的陸淵澄卻做不到。
“所以你可以……”
“我早就說過你不是廢物了,”瞿川撲過來,淚水糊了滿臉,咬牙切齒,“你他媽怎麼就是聽不見!”
陸淵澄仰躺著,邊流淚邊笑,“我是美麗廢物。”
瞿川跨坐在他身上,一把揪住他衣領,喝道,“去你的美麗廢物!”
他嗓子啞了,俯下來和陸淵澄緊緊臉頰相貼,開口就破了音,“有的……有人需要你。”
陸淵澄身子抖了抖,緊接著瞿川聽到他的笑聲。
笑得很難聽,還不如不要笑。
耳邊一熱,陸淵澄貼著他耳廓問,“要親親嗎?”
瞿川哭得抽抽了一下,“……要。”
唇與唇碰上的時候他還要說話:“我需要你啊……”瞿川嗓音抖得不像樣,“你看不到嗎,我需要你……”
我揪著你的衣領生怕你下一秒就離去,我如此迫切地需要著你……
“嗯。”
陸淵澄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