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了初中就沒再這麼喊過他的人哭得稀里嘩啦,恨不得鑽進他的石膏裡檢視傷口,“你有病啊,幹嘛玩這麼危險的東西!嗚嗚嗚……”
“被姨姨知道了,把你另一條腿也打斷。”她開始忍淚,癟著嘴回身從包裡拿保溫盒。
你姨姨一直知道的。
陸淵澄沒說出來,
他一貫會裝,哪怕不感興趣也衝在前頭,別人看了腿軟的極限專案到他那裡眼都不眨就上了,像是不知道自己可能因此摔破頭。
王寰就喜歡他這股瘋勁兒,叫好,“牛逼!”
他果然在天黑以後叫上了陸淵澄,“你家離這邊遠,直接去我家吃飯得了。”
有人也想來,王寰直接踹過去,“你也配?”
他看了陸淵澄一眼,轉身上了王家的車。
陸淵澄面色如常地背對眾人跟了上去。
沒難度,非常容易。
他從初一到初三都跟在王寰左右,做一個地位凌駕於小弟又與小弟無異的角色。
侯雯和他父親不同,她有野心,很快就踩著王家這個跳板爬了上去,只是仍未到達她想要的高度。
只要陸淵澄想,他就可以一直做王寰最喜歡的“兄弟”,直到侯雯需要新的人為止。
就像小學的楊寰、陳寰,或許還有林寰,只要他想,對著什麼人都能裝出喜歡。
可他早就厭惡了這一切。
“你,”王寰指著對面瘦弱的男孩,吩咐身邊的人,“把他弄進去。”
男孩渾身都溼透了,像遭受了什麼非人的折磨,面色鐵青,在夏日的風中顫抖。
陸淵澄別開視線,只記得他好像姓戚。
小戚蒼白的唇蠕動著,“對不起……我,我這次考試沒做好準備,就算把答案傳給你也只是在害你……我真的,對、對不起……”
峽灣這片是王家的開發區,還沒有對外開放。王寰帶著幾個人把小戚圍在倉庫與海灘相連的那條小徑上,陸淵澄站在最後,被海浪聲吵得無法集中。
“要不算了,”他嗓音清淡,“這次有人被抓了,如果他傳答案說不定挨處分的就是你。”
王寰側了側頭,但沒有看過來,“算了?”
他耳後那縷發早就變成了金紅色,刺激著人的視網膜。
王家如日中天,十四歲的少年也像高懸天中的太陽,囂張得刺眼。
“這次算了,下次也算了,下下次還算了……”王寰終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