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了被子剛要躺下,就聽到從醫生值室傳來值班醫生的吐槽聲:“真是瘋女人!”
瘋女人三個字立即就調動了我的神經。
難道苗秀不是這樣的女人嗎?
再聯想到早上她電話中的話,我立即扒拉了衣服衝出了住院部。
門診樓前面,幾個護士用擔架抬著病人往一樓大廳走。
“大人,把大人抬走!”
“孩子!快點!”
我衝上前去,問:“需要幫忙嗎?”
一個男大夫說:“幫忙推車!”
他聲音嚴厲,我接過推車把手,一邊往屋裡推,一邊去瞅推車上的病人,立即就象被刀捅了一般。
一個七八月大的孩子,眼睛緊閉,面白如雪。
再瞅別一個大夫的推車,躺著一個同樣大小的孩子。
不用問,我就知道,他們是誰!
大夫們沒有一個人說話,到了急診室門口,一大兩小三個人都被推進去了。
一個大夫對著一個男人說:“你跟我去辦手續!”
男人面如死灰,雙手攏在棉衣袖子裡,小聲說:“大夫,我身上沒有那麼多錢。”
“有多少先交多少?病人姓苗,你是她什麼人?”
我再也矜持不住,走上前去對大夫說:“我來辦手續。”
大夫好奇地問:“你是誰?和病人是什麼關係?”
我指著苗有才說:“我是他侄子,病人是我妹子,可以了吧?”
苗有才已經認出了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說:“何老闆,謝謝你啊!”
替苗秀辦理了住院手續,我給崔浩宇打電話,他非但沒有絲毫焦慮的感覺,反而叮囑我不要給他父母打電話。
我拿著手機大罵:“你老婆孩子在急救室裡,你這個王八蛋!”
“你告訴她,不要用這種方式來威脅我,沒用。”
操,這傢伙是鐵了心要拋棄他們了!
可我總不能一走了之吧?
來到急診門口,苗有才在那裡來回踱著步,看到我靦腆一笑。
我問:“到底是咋回事?她對孩子做了什麼?是你發現他們出事了?還是她打電話叫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