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別說了,求求你!”
程藝莞的聲音充滿了絕望。
她的身子在被子下面顫抖著。
臉是人的門面,姣好的面容是求職的敲門磚。
在這個時候,如果我不有所表態的話,那他媽的還是個人嗎?
我一把扯去蓋在程藝莞身上的衣服,還沒說話,已經被嚇住了。
她的臉上滿是深深淺淺的坑,上面塗著藥物,看起來象極了一張恐懼面具。
“你?”
程藝莞將衣服拉過去,迅速蓋上。
難怪她不肯面對我,以她這樣的形象根本不敢去外面見人。
杜昕投過來痛心的眼神,示意我安慰程藝莞。
我抓過她的手說:“別怕,有我在。”
“你走吧,我都這樣了,也不想活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繃了半天的神經終於忍不住了,趴在床邊失聲痛哭。
我他媽的真是造孽!
程藝莞似乎被我的哭聲給嚇住了,坐直了身子,說:“我自己毀了,你哭什麼?”
我擦乾眼淚,站起身來,說:“我馬上去找大夫,給你辦理轉院手續。”
“沒這必要,大正月天氣,別折騰了。”
程藝莞態度十分堅決。
杜昕也說:“是啊,天氣太冷了,大夫說一動不如一靜,還是等傷情完全恢復了再考慮整容的事。”
見她們意見一致,我也不好堅持。
我對杜昕說:“這樣,你收拾收拾回家去休息,這裡由我來照顧。”
“這咋好意思呢?你這麼大的領導。”
我苦笑道:“杜姐,出了這麼大的事,小程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要是真的發生了煤氣爆炸,後果不堪設想。現在,甭說讓我在這裡照顧她,就是讓我替她受疼我都樂意。”
杜昕撇撇嘴說:“話是這個理,可她這個樣子以後咋嫁的出去啊?”
“沒人要,我要。”
程藝莞立即說道:“少在這裡胡說,你現在已經是二婚了,還打算結第幾次婚?”
我吃了一驚,我和周靜宜結婚只是領了證,又沒辦婚禮,怎麼人人都知道了?
“沒關係啊,我可以一妻多妾還不行?”
我這是在逗她開心。
都什麼年代了,我何家俊還想妻妾成群,那我成什麼人了?
這時候,我聽到楊安西的叫聲,趕緊走出屋去,看到我媽和楊豆豆拉著他站在樓道。
楊豆豆手中拿了一束花,我媽手中提著一個飯盒。
我接過飯盒,問楊豆豆:“是你告訴我媽的?”
她說:“是啊,出了這麼大的事,阿姨氣的直罵你,非要來看看。”
我媽一把拉過程藝莞的手說:“藝莞啊,這一次我們家俊欠了你一個大人情啊,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恩人了。”
程藝莞用衣服遮住臉,說:“阿姨,不要這麼說。豆豆,趕緊把孩子拉走,我這樣子別嚇著他。”
楊安西尖叫一聲“鬼,有鬼!”
拉了楊豆豆就往外跑。
程藝莞的臉色瞬間陰暗,淚水順著頰往下流。
我抓了張紙巾替她輕拭了下,安慰道:“傷口見不得水的,小孩子口沒遮攔,你別多想。”
“我一定特別難看吧?嗚……”
看她再一次傷心流淚,我心如刀絞。
如果能找到林曉松,我一定要讓他的臉碎成蜘蛛網。
“不難看,現在醫學多發達啊,去做幾次整容就行了。”
我媽和本昕在一邊聊著,非要自己留下來照顧程藝莞。
護士進來給她打點滴,提醒大家程藝莞的傷口還沒有脫離感染期,人多會帶來病菌引起感染。
我就讓杜昕隨我媽回家了。
因為是春節期間,醫院裡的病人特別少。
這間病房雖然有三張病床,兩張都是空的。
我去購買了新被褥,就在她對面的床上睡了。
程藝莞打完點滴,我給她講了幾個笑話,她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整個病房區只有我們兩個人,醫院值班室一個醫生在玩手機。護士站的護士見沒事就休息了。
難得的清靜,我脫去外套,剛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就聽到門診區救護車的聲音十分的響亮。
大年初一晚上什麼人樂極生悲得了急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