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前了,只是日日煲些湯做些點心求清風送進去。
清風每次都會幫忙,其實他心裡明白,世子壓根沒動過這些吃食。
“紅夫人,世子請你進去”,清風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將托盤接過來,反而說道。
“真的嗎?”,紅香顯然沒想到,世子竟然願意見她了,臉上瞬間露出了笑意,簡直要哭出來了,她愛這個男人,儘管他們之間雲泥之別,只要能讓她這樣遠遠看上一眼,她心裡就滿足了。
紅香推開門進去,雲奎正坐在桌邊,手裡摩挲著什麼東西,臉上第一次有了這一個月來不曾有過的情緒。
“世子殿下”,紅香輕輕地走過去,喚了一聲,此刻她的心跟那盅裡的雞湯一般,冒著熱氣。
“那件衣服呢?”,雲奎沒有抬頭看她,只是說道。
紅香停住了腳步,“啊?”,她沒聽明白。
“她替我做的衣服?”,雲奎說得很小聲,就像自言自語一般。
這次紅香聽清楚了,再聽清楚的瞬間,臉色譁一下白了,“世子,世子……忘了小姐吧,小姐心很大,這世子府裝不下她,她想要更多,世子殿下何必一直執著?”,紅香說著,眼角的淚已經淌了下來。
“那件衣服呢?”,雲奎再一次說道,彷彿沒有聽到她剛才的話。
紅香在她房間櫃子的最底下將那件衣服翻了出來,一件純白色長袍,袍子上並沒有過多的點綴,只是零零散散繡著一些淡淡的梨花,看似普通,只有紅香知道,當時楚芽兒花了多少時間,獨自將這件衣服做好。她心裡並不太理解楚芽兒,她諸多行為都讓人覺得,她對世子的情誼不及世子對她的萬分之一,但有些事情卻又證明了一些相反的東西,如這件衣服。她做好了,卻一直沒有送出去,直到離開京城,這件衣服也一直在衣櫃的最底下收著。
有很多次,紅香都曾把衣服翻出來,想拿把剪刀把衣服給絞了,思前想後,卻終是不忍。
將衣服交給清風,紅香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一天一夜,哭得不能自已。
清風很高興聽到雲奎開口說話,這是他自京城回來,第一次吩咐他做事,先前身體虛弱,只是呆呆地躺著,後面傷漸漸好了,也不願意說話,成天發呆,就連吃飯穿衣這等小事,也要他們一直一直說著勸著才慢慢吃一點。別說是取一件衣服,就是龍肝鳳膽,上天入地,他都在所不惜。
時間間隔了兩個月,發生了這麼多事,楚芽兒幫他做得這件衣服才放到了他的面前。
這件純白色袍子跟他第一次在林子裡扮強盜打劫她那天穿的那件白袍子類似,只是那衣服上零零落落的梨花圖案,像眼淚一般刺得他的心生疼。
都是個痴人
“奎兒,你想好了?”,洛王爺,像是老了許多,頭髮斑白了不少,整個人老態畢現。
那白衣人跪在洛王爺的床頭,這個人自是雲奎,“兒臣不孝,父親,請容兒子放肆一回。不管她如何,就算是鎖,我也想把她鎖到我身邊”。
“你跟你娘一樣,都是個痴人,去吧,只盼那個人還有一絲良知,能讓你再回到為父身邊……”,洛王爺長嘆了一口氣,心裡像有把刀,在來回的劃拉,早已經鮮血淋漓。
雲奎垂頭跪拜,磕了三個響頭,迅速起身,推門出去了。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午夜時分。
“樓主”,一個黑衣人,蒙著黑紗,完全看不清面容,只能依稀從身形判斷是一個身形壯碩的男子,他跪在一條偏僻地巷子裡。
離他七八米的位置赫然立著一個人,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他也是全身裹緊在濃重的黑袍你,臉上戴著次面獠牙的一個牛頭的面具,唯一能看到的一雙眼睛你滿是陰鷙,“怎麼樣?”
“屬下已經查明,冷颯和紅顏窩在護城河邊的一搜漁船內,很少出來,沒有看到藥良的身影,冷颯的毒應該是全解了!”,男子恭敬地回稟道。
“是嗎,冷颯的毒解了,你們這群人該是蠢蠢欲動了吧?”,樓主邊說邊冷笑道。
跪在地上的男子像是受了驚嚇一般,急忙磕頭,“屬下不敢,要不要屬下去除掉藥良,以免他成為血樓的障礙”。
樓手揮了揮手,“藥良,先不要動他,自有人會去收拾他”。
“屬下還有一個事情要稟告,前兩日楚芽兒去找過冷颯,她在漁船上待了好一會”,男子慢慢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哦?”,樓主發出一個擬聲詞,對於此事沒有發出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