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今天早上的面好吃嗎,我怕你吃不慣特意給你備了點心”,芽兒拉住了他,把一個紙包放在他手上,手無意觸到了他的掌心,一陣粗糙,有繭。芽兒明白了,不等他反應,直接上了雲奎的馬車。
雲奎正在和明月說著什麼,就見芽兒掀開簾子鑽了進來,兩個人停止了交談,芽兒接收到明月利劍般的眼神,瑟縮了一下,趕忙擺手,“你們談,你們談,我先出去了”。
那也是你偷樑換柱中的一環吧
“不用了,明月就這樣吧,可以啟程了!”,雲奎一把拉住了她,芽兒只好側過身子讓明月出去,明月出去的時候還別有意味地看了芽兒受傷的手一眼,果真不是好人,這是幸災樂禍嗎?
“胡大旺呢?”,芽兒開門見山,沒有半點迂迴。
“什麼意思?”,雲奎一臉驚詫,“他不是在後邊馬車上嗎,你找他有事?”
“那也是你偷樑換柱中的一環吧,我問胡大旺呢?”,芽兒有些激動,她非常討厭那種好像一夜之間身邊的人和事突然變了樣的感覺。
“你怎麼知道的,我覺得扮得挺像的呀!”,雲奎想著,模樣自是一模一樣,走路啥的也都是可以練過了,怎麼才一天,芽兒就發現了。
“他對我的態度和以前不一樣,最重要的是胡大旺最討厭吃蔥,並且胡大旺一個商人掌心不可能有厚繭”,芽兒總結了一下,自從聖旨下來,胡大旺每次看到她總是一副熱情討好的表情,不可能對她不理不睬,剛到望月山莊就見到過一次,藥良捉弄他在湯裡面加了蔥頭,胡大旺厭惡到吐,這樣一個人不可能愉悅的吃完整碗帶蔥的麵條。
“原來是這樣,我家小芽兒真聰明!”,雲奎又拿出來他那套逗小貓小狗的調調來忽悠她。
“別轉移話題,胡大旺怎麼啦,你殺了他?”,芽兒想到了最有可能的可能。
“殺了便殺了,你為什麼這麼大反應幹嗎,我知道他是你義父,但畢竟他也沒多重視你,對你有多好是不是?”,雲奎小心地勸她,但心頭的不以為然永遠也改不了。
芽兒無話可說,胡大旺對她是沒有多好,可是,可是就這樣一個人說殺便殺了,也太殘忍啦,芽兒還是沒辦法接受這個時代裡他們這些所謂的貴族對生命的輕視。殺小翠是這樣,現在殺胡大旺又是這樣,殘忍嗎,殘忍!
“殺了便殺了”,連說辭都沒有變,呆呆地望著他的手出神,就是這樣一雙手嗎?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芽兒身子一晃,直往後跌,幸好雲奎及時扶住了她,雲奎正準備撩開簾子看一下,明月就衝了進來,“爺,我們遭伏擊了!”
“芽兒,你在這裡,千萬別處去,我去去就來”,說完雲奎就要走,卻被芽兒一把拽住了衣角,“小心點”,芽兒很緊張。
“嗯”雲奎親了親她的額角,迅速跟明月下了馬車。整個車隊都停了下來,芽兒在馬車裡面很是忐忑,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到激烈的打鬥聲,而空氣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卻讓她有些作嘔,時間就像停住不動了一般,讓人禁錮般得難受,掙脫不開。
突然,有一隻手,撩開了簾子,是一隻女人的手,芽兒好一陣緊張,身子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待她上來,芽兒才鬆了口氣,嗯,是小芳。
“小芳,你快進來,外面在打鬥,你亂跑什麼?”,芽兒好一陣責怪,要是被人傷著可怎麼辦。
小芳一把偎了過來,“姑娘,我怕,剛跟小香說著話突然就有一大群黑衣人衝出來了,我是偷偷摸過來的”。
佳人相伴正好眠
“沒事,沒事的”,芽兒抓住她的手,安慰著她,也安慰著自己。
“是不是山賊?”,芽兒問小芳。
“不知道,都蒙著臉,什麼話也沒說就開始殺人!”,想想小芳都覺得害怕,一張臉變得煞白。
“沒事的,有那麼多侍衛,清風明月又那麼好的武功”,聽小芳這麼說,這些人定不是山賊,難道是衝著雲奎來的,一個封王世子,是誰非要除他於後快。
不一會,像是驟然靜謐了一般,聲音全無,芽兒繃不住,想撩開簾子看一下,雲奎翻身上了馬車,臂膀上被劃了一刀,血順著右手臂滴了下來,雲奎上了馬車卻沒有馬上過去,芽兒趕緊衝了過去,被雲奎用手隔開,“芽兒,別過來,待會血弄你身上了”。
芽兒又急又氣,這會了還顧著這些個有的沒的。芽兒也很固執,直接一把抱住他,袖子還故意搭在他右臂上,血跡在她白色的衣裳上瞬間開出了點點怒放的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