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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睡了過去。

好不容易將言氏內部的事情處理完,盛世這才趁著夜色漸起的濃霧,開著輛車身修長奢華的賓利,慢慢駛入了半島別墅詢。

等候已久的黑曜見狀,立刻迎了上去。

盛世從車上下來,一如既往的冷著臉,隨手將手中的外套遞了上去。

黑曜立刻去接,正準備吩咐下人準備茶水時,卻被盛世揚手止住了。

黑曜跟隨盛世多年,立刻從他四下巡視的目光中會意過來,指了指二樓,小聲的說道:“二少,顧小姐晚飯後就一直在二樓主臥。霰”

盛世聽後默不作聲,冷峻著臉,收回巡視的深邃眼眸,步履急促的直奔二樓而去。

輕輕的推開房門,房間內暖色的光線便順著開合的門縫透了出來。盛世站在門口,單手扶著門鎖,視線在房間內巡視一週後,終於在地毯上發現了顧南溪。

此時的顧南溪,斜靠著沙發蜷縮著。漆黑烏亮的長髮披散下來,遮住小半張臉。身上白色的睡裙,因為她東倒西歪的坐姿,裙邊上退至小腿肚,看上去真是別有一番風情。

她的周圍,凌亂的放著些東西,馬克筆散亂的擺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盛世漫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的臉色已不似昨日那般蒼白,但也算不上健康紅潤。

她睡得有些沉,緊閉的雙眼,眼瞼處的睫毛挺翹,頭頂明亮的光線照落下來,在眼窩處投下一圈淡淡的黑色陰影。

茶几上放著一本設計繪本,鬼使神差的拿來翻看。新鮮出爐的半成品設計,多角度的解剖上色,成熟的幾何構架,運用恰當的色彩調配,不愧出自大師之手。

不斷翻看著,發現裡面有一系列建築設計,設計手法、構思統統恰到好處,用白描、寫生的形式表現,刻畫時相當注意建築的形體感與水平、垂直空間結構的穿插,製造出畫面虛實的變化。

這些設計鋪展在盛世面前時,竟然有些驚愕。

當年的顧南溪,頭腦簡單到連簡單的比例尺度都毫無概念,設計對於她來說,只不過是任性塗鴉,天馬行空的恣意塗抹。

哪怕各項事實表明她daisy的身份,也見過那幾座矗立蒼穹的鬼斧鉅作。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依舊不會將這些富含立體縱深感,灑脫大氣的設計與顧南溪扯上半點關係。

盛世為她的成就感到高興,卻同時在為她的改變感到痛心。時間這個東西,追朔年齡,又規整的改變著人心。

反覆翻看著設計繪本,又抬眼看著旁邊睡得深沉的顧南溪,那隻纏著繃帶的右手,不斷提醒自己帶給他的傷害。

那天他是徹底的失控,聽到她要離開,本能的生了氣。再加上她的伶牙俐齒,將自己逼至憤怒的極點。

當從調出來的監控裡發現她受傷時,他便開始深深的後悔自責。後悔自己的魯莽與兇戾,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波及。

她恨自己,這很明顯,因為自己不顧她的意願,強行用了惡劣的方式挽留。

他執意過去的傷害,她在乎眼前的羞辱,彼此之間拉扯折磨,被那條無形的鴻溝分割得越來越遠。

當見到她受傷時的滿臉憔悴,本意是想帶她回半島別墅,派遣最精英的團隊,給予她最舒適的照顧。

可是,他強行的手法以及對著李晨光掄過去的兩拳,徹底激起她心裡對自己的憎惡。

她的妥協,不是因為對自己的愛戀,而是深知他手中的底牌,所以才會委曲求全。

那個記憶中梨渦淺笑、有些呆愣的小傻子顧南溪,已經徹底的變了。

變得尖銳、敏感而富有攻擊性。嘴上假裝服軟,卻又是倔強無比。

她在周身豎起了刺,專門針對企圖靠近她的自己。

力不從心,盛世力有些無奈,伸手將睡夢裡的顧南溪往懷裡攏了攏,小心翼翼的避開那隻受傷的右手,再輕輕的將她抱起,往大床的方向走去。

熟睡的顧南溪,少了往日的針鋒相對、逆鱗炸毛,此刻反倒是安順許多。

身子剛沾住軟綿的床墊,顧南溪便下意識的動了動脖子,頭往側面拱了拱,找到個舒適的位置,輕微的呼氣輕鼾。

盛世撥了撥擋住她額前的頭髮,深邃的雙眸盯著她,漆黑的瞳孔裡幽深如潭,滿腹難得一見的濃郁深情。

看著她沉靜的睡顏,盛世的聲音低啞的嘆息:“南溪,對不起!”

夜晚,秋風開始呼呼的吹,擾動著山腰高拔的樹梢。

半島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