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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怨偶

昨夜在床上耗了太多體力,揮卷殘雲般用了一碗薏仁粥,三塊鵝油瓤鬆糕,兩塊芙蓉棗糕,一小碟翡翠菜心,吃完了,將筷子一放,才察覺音晚壓根沒動,她面前的碗碟白淨瑩透得跟新的一樣。

蕭煜面上沒什麼表情,只邊拿帕子擦拭著嘴角,邊問:“怎麼,不合胃口?”

音晚剛要說沒有,只是有些頭疼,不想吃。便聽蕭煜換了腔調:“王府的廚子就這麼個水平,比不得你們謝家在吃食上的考究。”

音晚擱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又鬆開,儘量讓語氣平和:“殿下說笑了,我們謝家怎能與一品親王府相比。”

蕭煜今日好像非要跟她較勁,緊盯著她,又問:“那你吃不吃?”

音晚就像徘徊在了萬仞懸崖邊,前頭沒路了,只有往回退。

她惹不起這祖宗,便只有抬起筷子,吃了小半碗粥,夾了幾片清蒸糖藕。

見她把筷子放下,蕭煜看她跟看猴似的,奇道:“這就完了?”

音晚喝了半甌茶水,道:“我的飯量一般就是這些。”

蕭煜看著她,面帶狐疑,似乎很想不通,女人怎麼能就吃這麼點飯菜就飽了。他猶豫了片刻,又道:“你再吃一塊芙蓉棗糕,吃完了本王有話要對你說。”

音晚疑心他今天是閒了,特意拿自己消遣,坐著沒動,一臉清冷地看他。

淮王殿下從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見她這副模樣,也不再勸了,只溫柔一笑:“你是想本王餵你吃?”

音晚咬了咬牙,也不動筷子,抓起一塊芙蓉棗糕塞進嘴裡,潦草嚼了幾下,囫圇吞嚥下去,嗆得自己直咳嗽。

蕭煜冷眼看著,見青狄一臉心疼地想上前給音晚斟茶,涼瞥了她一眼,青狄驀然頓住,又慢慢退回音晚身後。

她知道自己姑娘在這王府裡過的什麼日子,也知道外表雍容的淮王手段何等狠厲,可她一個低卑的僕婢,又能奈誰何?

當初賜婚的聖旨下來,姑娘的父親也是捨不得嫁女兒的。

謝家跟淮王仇深怨多,這位殿下又有殘暴之名在外。性情乖張,脾氣暴躁,一句話說不好連朝廷命官都能叫他當街杖斃,一時心情不好了,跑進軍營能把七八個壯漢放倒。

而姑娘又纖弱多病,把她送到淮王手裡,還不得叫他連皮帶骨都生吞了。

可是聖意難違,再加上老太爺去世後,謝家雖維持著表面風光,其實已經每況愈下,大不如前了。

謝家內裡關係也複雜得很,姑娘出自三房,三老爺謝潤上頭還壓著兩位兄長,分量有限,無力扭轉大局,只能咬牙送女兒出嫁。

青狄正暗暗嘆息,音晚終於將糕點全部嚥下去,自己斟了滿甌的茶,仰頭咕咚咕咚灌下去,臉漲得微微紅,慍惱地看向蕭煜。

蕭煜跟沒事人一樣,輕勾唇角,問:“好吃嗎?”

音晚害怕要是說“壓根沒嚐出什麼味”的話,他會讓自己再嘗一塊,遂不情不願道:“好吃。”

蕭煜笑意涼薄,道:“王府裡有的是飯,你想吃多少都行,多吃點,別到了床上跟紙糊的似的,本王稍用點勁就要死要活的。娶你回來是伺候本王,傳宗接代的,不是讓你來做大小姐的。”

音晚想起他昨夜的混賬行徑就氣血上湧,這人慣常人前人後兩張皮,穿上衣裳端得一個優雅雍容的貴公子,脫了衣裳就是個磋磨起人毫不手軟的魔鬼。

把她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