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突然驚呼一聲,道:“不好,那地道人口處,有個力大無比的巨人在守著,沈浪,你……你……你怎麼能吃得消他?”
她嘴裡罵著沈浪,心裡對沈浪還是關心的。
沈浪笑道:“那巨人果然是天生神力,我一入地道,便遇見了他,幸好地道中甚是狹窄,那巨人身形又太過笨重,在狹處自然轉動不便,更幸虧他天生聾啞,不能出聲驚呼,否則,那一關我便過不去了。”
朱七七道:“你……你殺了他?”
沈浪搖頭道:“我怎會下此殺手,只不過點了他穴道而已……唉,說來也真是驚人,我不停地點了他十二處大穴,他身子方才倒下。”
朱七七這才鬆了口氣,口中卻道:“哼!你被他抓死最好,免得留在世上騙人。”
王憐花道:“那地道中除了巨人一關外,到處都埋伏著暗卡,遍地都是機關陷阱,尋常之人,實難越雷池一步。”
他嘆了口氣,接道:“但沈兄卻走過了埋伏,在地道中三十六條大漢,竟被沈兄無聲無息的點倒了二十一人,還有十五人,根本連沈兄的影子都未瞧見,至於那些機關陷阱,在沈兄眼中更有如兒戲一般。”
朱七七道:“這些邪門外道的鬼花樣,他本來就知道得不少。”此刻誰都聽得出她這句罵沈浪的話裡,其實正暗含著無限愛慕與歡喜。
熊貓兒聳了聳鼻子,道:“這些鬼花樣我也知道得不少。”
朱七七瞪他一眼,道:“你知道個屁。”
熊貓兒大笑道:“要佳人罵我一句,當真是頗不容易。”
朱七七道:“你放心,少時我不把你罵得狗血淋頭才怪,但此刻……喂,沈浪,你先說你走出地道後又怎樣?”
沈浪道:“那地道之中,確是危機四伏,步步殺機,我僥倖走了出來,但一出地道,行蹤便已被王老夫人發現了。”
朱七七情不自禁,又驚呼一聲,道:“她對你怎樣?”
沈浪道:“他老人家似是算準了我要來的,竟坐在地道出口處等著我,我大驚之下,只道難免要有一場劇戰。”
朱七七道:“打起來沒有,誰打勝了?”
沈浪笑道:“哪知她老人家非但全無與我動手之意,反而含笑招呼我坐下,她老人家機智之高,風儀之美,端的是我平生僅見。”
朱七七“哼”了一聲,瞧了瞧王憐花,總算沒有說出罵人的話來——雖然她那雙眼睛裡早已說出來了。
王憐花道:“那夜我一趕來這裡,向家母說出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又向家母說出沈兄……那時家母便對沈兄極為留意,再三問我沈兄的模樣與來歷,然後便突然走下樓來,坐在那裡,我本覺奇怪,哪知沈兄卻真的從那裡來了……唉,家母推測事理之準,當真非他人能及。”
朱七七又“哼”了一聲,轉向沈浪,道:“她對你說了些什麼?”
沈浪道:“她老人家向我說明了此事的經過,我才知道她老人家如此做法也是為了對付快樂王的,快樂王此刻足跡雖然還未踏入關內,但實已將成為武林中的心腹之禍,若是被他得手,江湖中的劫難、災禍……便將接連不絕,我武林同道,也必將永無寧日。”
他昔嘆一聲,接道:“我聽她老人家說出一切後,自然除了請她老人家恕我冒昧闖入之罪外,還要請她老人家繼續主持此事,我雖無用,也少不得要為此事稍盡綿薄之力……”
王憐花介面笑道:“於是從此以後,沈兄自然便與在下等站在同一陣線之上,昔日的誤會,從此誰也不能再提起了。”
沈浪忽又笑道:“但在她老人家話還未說完之前,卻還有段趣事。”
朱七七瞪眼道:“什麼趣事。沈浪笑道:“那便是你兩人……”
朱七七截口道:“我兩人又怎樣?”
王憐花笑道:“姑娘與這貓兒還在外面時,行跡便已被我等發現了,家母本待故作不知,由得你兩人四下隨便走走,但是沈兄卻要將你兩人驚退,那種種便全部都是沈兄所做出的手段,在那窗下,亦是……”
朱七七想到那夜在窗子下偷聽的情況,想到她偷聽到的聲音,臉不覺飛也似的紅了,大呼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她又衝到沈浪面前嘶聲道:“我問你,我有哪點對不住你,你……你為何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麼不讓我也進來,反要將我驚退?”
沈浪嘆道:“只因那時事態還未分明,我一來生怕你闖入後胡亂發作,怒惱子王老夫人,也壞了大事,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