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憐花也鬆了口氣,道:“此事委實太過曲折,連在下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朱七七似乎又要跳了起來,大聲道:“你不知該如何說,就不說了麼?”
王憐花笑道:“自然要說的,但……”
朱七七眼睛一瞪,道:“還但什麼?”
王憐花道:“但在下既不知從何說起,便不如由姑娘來問的好,姑娘問一句,在下答一句,有問必答,絕不隱瞞。”
朱七七道:“好,我先問你——”說到這裡,她自己也怔住了,這件事委實是千頭萬緒,曲折離奇,她自己委實也不知該從哪裡問起。
她垂下頭,又抬起頭,在思索中,她目光四下轉動,突然,她發現對面牆壁上懸著一幅巨大的圖畫。
也不知為了什麼,她目光立刻就被這幅畫圖所吸引,甚至連她腦海中的思潮都立刻為之停頓。
那是幅著色的彩畫,畫的是夜半。
悽清幽秘的月色,淡淡地籠罩著整幅畫面,一條崎嶇、狹小的道路,自畫的左下方伸展出來,曲折地經過畫幅中央,消失於迷濛的夜色之中,淡淡地顯示著一種“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去向哪裡”的玄妙意味。
道路兩旁,危巖高聳,蒼鬱的綠色樹木,滿布著山岩上部,下面是沉重的灰褐色的岩石,泥土……左面的岩石後,露出了半堵紅牆,一堵飛簷,像是叢林古剎,又像是深山中的神秘莊院。
右面的山岩後,卻露出了半條人影,烏髮如雲,明眸流波,畫的是個絕妙少女,像是在躲藏,又像是在窺探。
飛簷下,也有個女子,同樣的美麗,同樣的年輕,身軀半旋,像是要走出來,又像是要走進去。
第三個女子,站在曲折的道路中央,側著頭,露著半邊臉,像是要回頭窺望,又像是在躲避簷下女子的目光。
三個女子都是異常的美麗,只是眉字問又都帶著一分說不出的沉鬱之態,像是幽怨,又像是懷恨。
像是在逃避,又像是在期待。
他們在期待著什麼?
他們在期待著什麼人來?還是在期待著什麼事發生?
這雖然是一幅死的圖畫,但整個畫面卻都像是活的。
畫幅中的三個女子,每個人似乎都有著他們的獨特思想,獨特行為,每個人似乎都正要去做——或是正在做一件奇特的事。
看畫的人雖然不知道她們要做什麼事,但只要凝注畫面半晌,心頭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驚慄,一絲寒意……
似乎她們要做的乃是件足以令人寒心的事。
悽清的月色,使這一切看來更是詭秘,似乎有一種令人要流冷汗的懸宕——某件事將要發生,卻又未發生。
這使得看畫的人也都會覺得有一種期待的感覺,期待著某件事快些爆發,打破這詭秘的沉鬱。
若是對這畫凝注太久,甚至會感到透不過氣來——這似乎就是畫中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