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白飛飛嘶聲道:“你……你不是人。”
沈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怎麼反而罵我?”
白飛飛道:“這……我……”
沈浪笑道:“這若是個故事,寫到這裡,你一心要犧牲自己救我,我就該全力攔阻於你,甚至不惜拼命,那才是悽側動人,賺人眼淚的故事,若不如此寫法,那讀者必定要失望的很,故事也說不下去了。”
他一笑接道:“只可惜此刻你不是在寫故事,此間也沒有觀眾,是以這情節的變化,也就不必再去套那老套了。”
白飛飛愕在那裡,像是已呆住了。
那急風騎士也愕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道:“好,沈浪果然是好角色。”
沈浪笑道:“豈敢豈敢。”
那急風騎士大笑道:“你是如何認出我來的?”
沈浪淡淡道:“急風騎士若有這樣的輕功,快活王就當真可以高枕無憂了,何況,急風騎士縱有你這樣的輕功,也不會有你這樣色迷迷的眼神。”
他大笑接道:“像這樣的輕功,這樣的眼神,除了咱們的王憐花王公子外,世上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的。”
白飛飛像是又愕住了,瞧瞧沈浪,又瞧瞧那急風騎士,面上的神情,也不知是哭是笑。
那“急風騎士”抱拳笑道:“適才在下頑笑,白姑娘恕罪則個。”
白飛飛道:“你……你真的是王憐花?”
王憐花笑道:“只可惜在下製作的這面具,花了不少功夫,否則在下此刻就必定請白姑娘瞧瞧真面目了。”
白飛飛突又珠淚滾滾,瞧著沈浪,流淚道:“你……你怎忍這樣開我的玩笑?”
若是換了朱七七,此刻早已一拳打在沈浪身上,但白飛飛她卻只是自艾自怨,流著眼淚又道:“但這也怪不得你,這……這全該怪我,我……我不該……”
她若真的打了沈浪,沈浪反覺好受些,她如此模樣,沈浪倒真是滿心歉疚,又憐又愛,忍不住輕輕攏起她的肩頭,柔聲道:“我只當你也認出了他,所以……”
白飛飛悽然道:“我怎會認出他,那急風第三十五騎,我雖見過,但他……他實在扮得太像,簡直連語聲神態都一模一樣。”
王憐花笑道:“多謝姑娘誇獎,但我還是被沈兄認出了。”
突似想起什麼,竟反手給了自己個耳括子,苦笑道:“該死該死。”
王憐花驚才絕豔,心計深沉,雖然年紀輕輕,已隱然有一代梟雄之氣概,此刻居然做出這小丑般的動作來。
白飛飛不禁怔住,道:“什麼該死?”
王憐花苦笑道:“這沈兄兩字,豈是我能叫得的?”
白飛飛道:“沈兄兩字,你為何叫不得?你又該喚他什麼?”
她嘴裡說話,眼角卻在瞟沈浪,這玲瓏剔透的女孩子,似乎已從王憐花一句話裡聽出了些什麼?
她似已微微變了顏色。
沈浪苦笑著,此刻他面上的神情,白飛飛竟從未見過,他舉止竟似已有些失措,笑得更是十分勉強。
王憐花卻似什麼也未瞧見,笑道:“好教姑娘得知,現在我至少也得喚沈公子一聲叔父才是。”
白飛飛纖手掩住了櫻唇,失聲道:“叔父。”
王憐花道:“不錯,叔父……只因沈公子已與家母有了婚約。”
白飛飛彷彿被鞭子抽中,身子斜斜倒退數步,一雙眼充滿驚駭,也充滿悲忿的眼色,緊盯著沈浪,顫聲道:“真的……這可是真的?”
沈浪苦笑道:“這使你吃驚了麼?”
白飛飛身子顫抖著,淚珠又奪眶而出。
整整有盞茶工夫,她就這樣站著,任憑身子顫抖,任憑淚珠橫流,像是永生也無法再移動。
然後,她突然嘶聲悲呼,道:“你為何不早對我說,你為何方才不對我說,你是不是還想騙我。”她翻轉身奔出垂藤,踉蹌而去。
她沒有再回頭。
沈浪就這樣瞧著她衝出花叢。
他沒有攔阻,沒有說話,他根本沒有動。
他甚至連神情都恢復了平靜,沒有絲毫變化。
王憐花就這樣瞧著沈浪,也沒有說話。
他面上的表情甚是奇特,目中蘊藏著一絲殘酷的笑。
沈浪終於迴轉頭,面對王憐花。
王憐花就以那種含笑的目光,瞧著他。
沈浪嘴角終於又露出那種懶散的,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