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半晌,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微笑,搖頭道:“金兄,這次小弟可不再上你的當了。”
金不換道:“此話怎講?”
徐若愚道:“我若與那孩子動手,勝了自是理所應該,萬一敗了卻是大大丟人,所以你不動手,卻來喚我。”
金不換冷冷道:“你真的不願動手?”
徐若愚笑道:“這露臉的機會,還是讓給金兄吧。”
金不換目光凝注著他,一字字緩緩道:“你可莫要後悔。”
徐若愚道:“絕不後悔。”
金不換嘆了口氣,冷笑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冷笑轉過身子,便要上陣了。
徐若愚呆望著他,面上微笑也漸漸消失,轉目又瞧了那位七姑娘一眼,突然輕喚道:“金兄,且慢。”
金不換頭也不回,道:“什麼事??徐若愚道:“還……還是讓……讓小弟出手吧。”
金不換道:“不行,你不是絕不後悔的麼?”
徐若愚滿面乾笑,吶吶道:“這……這……金兄只要今天讓給小弟動手,來日小弟必定重重送上一份厚禮。”
金不換似是考慮許久,方自迴轉身子,道:“去吧。”
徐若愚大喜道:“多謝金兄。”縱身一掠而出。
金不換望著他背影,輕輕冷笑道:“看來還像個角色,其實卻是個繡花枕頭,一肚子草包,敬酒不吃,吃罰酒,天生的賤骨頭。”
徐若愚縱身掠到大廳中央,大聲道:“徐某今日為了尊敬‘仁義莊’三位前輩,是以琴劍俱未帶來,但無論誰要來賜教,徐某一樣以空手奉陪。”
七姑娘這才自那落拓少年身上收回目光,搖頭笑道:“這小子看來又被姓金的說動……”
火孩兒將那落拓少年一直拉到七姑娘身前,道:“姑娘,你看著他,莫要放他走了,我去教訓教訓那廝。”
七姑娘撇了撇嘴冷笑道:“誰要看著他?讓他走好了。”說話間卻已悄悄伸出兩根手指,勾住了落拓少年的衣袖。
落拓少年輕輕嘆道:“到處惹事,何苦來呢?”
七姑娘道:“誰像你那臭脾氣,別人打你左臉,你便將右臉也送給別人去打,我可受不了別人這份閒氣。”
落拓少年苦笑道:“是是,你厲害……嘿,你惹了禍後,莫要別人去替你收拾爛攤子,那就是真的厲害了。”
七姑娘嗔道:“不要你管,你放心,我死了也不要你管。”轉過頭不去睬他,但勾著他衣袖的兩根手指,仍是不肯放下。
只見火孩兒大搖大擺,走到徐若愚面前,上上下下,瞧了徐若愚幾眼,嘻嘻一笑,道:“打呀,等什麼?”
徐若愚沉聲道:“徐某本不願與你交手,但……”
火孩兒道:“打就打,哪用這許多嚕嗦。”突然縱身而起,揚起小手一個耳光向徐若愚颳了過來。這一著毫無巧妙之處,但出手之快,卻是筆墨難敘。
徐若愚幸好有了金不換前車之鑑,知道這孩子說打就打,是以早已晴中戒備,此刻方自擰身避開,否則不免又要捱上一掌。
火孩兒嘻嘻笑道:“果然有些門道。”口中說話,手裡卻未閒著,紅影閃動間,一隻小手,狂風般拍將出去,竟然全不講招式路數,直似童子無賴的打架一般的招式,招式之間,卻偏偏瞧不出有絲毫破綻,出手之迫急,更不給對方半點喘息的機會。
徐若愚似已失卻先機,無法還手,但身形遊走閃動於紅影之間,身法仍是從容瀟灑,教人瞧得心裡很是舒服。
“女諸葛”花四姑悄悄向喬五道:“你瞧這孩兒是否古怪?”
喬五皺眉道:“這樣的打法,俺端的從未見過。”
花四姑道:“這正是教人無法猜得出她的武功來歷。”
喬五奇道:“莫非說這孩子‘也大有來歷不成?”花四姑道:“沒有來歷的人,豈能將徐若愚逼在下風。”
喬五微微頷首,眉頭皺得更緊。過了半晌,花四姑又自嘆道:“這孩子縱不願使出本門武功,但徐若愚如此打法,只怕也要落敗了。”
喬五目光凝注,亦自頷首道:“徐若愚若非如此喜歡裝模作樣,武功只怕還可更進一層。”
原來徐若愚自命風流,就連與人動手時,招式也務求瀟灑漂亮,難看的招式,他死了也不肯施出。火孩兒三掌拍來,左下方本有空門露出,花四姑與喬五俱都瞧在眼裡,知道徐若愚此刻若是施出一招“鐵牛耕地”,至少亦能平反先機。
哪知徐若愚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