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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他聽來無不顯露日本人對於中國土地的覬覦,滿篇打得盡是如何與沙俄分疆裂土的算盤!

關海山困惑不解,看看曾德鴻一臉漠然,並無異樣,琢磨著待方便時再問問他。

三人出屋,田中與二人約定半個時辰後在江灘碼頭碰頭,屆時會有一艘日本鐵甲火輪接應,船名“吉尾丸”。

啟程

關海山帶領曾德鴻七轉八拐來到大智門火車站西側倉庫,眾人已將貨物綁縛在平板車上,蓋好厚厚的油氈。此地位處瑪領事街,歸屬法租界,享受治外法權,大清律在這兒行不通,只有巡捕房管轄。曾德鴻兼著洋行買辦的牌子,地頭熟,倒也不必擔心巡夜警察的盤查訛詐。

一行人眾毫無阻攔,順順利利地到達江灘碼頭,正好趕上火輪船停靠岸邊,待得搬箱入倉完畢,輪船即刻去纜起錨,沿著長江下游航行。

曾德鴻走進橋樓再見到田中義雄時,他已脫去黃呢咔嘰布軍服,換過筆挺的黑色企領文裝,頭戴戰鬥帽,英姿颯爽。

二人簡略討論航線日程,以安全計,決定沿長江直下,沿途疏散貨物。待諸事妥當之後,田中安排眾人到尾樓船艙住下歇息。

關海山與曾德鴻同住大副室,後者感嘆今晚實在驚險,關海山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倒是絲毫不以為然,卻問道:“這河野一郎是何來歷?”

“孫先生在日本的朋友,也是我在陸軍士官學校留學時陸戰科的老師,原陸軍省參謀長,現在是黑龍會在中國分支的執事。”,關海山言道,“他是同盟會的有力支持者,小野株式會社不過是個幌子,其實是黑龍會的堂口,負責東南亞各國情報蒐集,說白了就是個諜報機關。”

“那黑龍會……”

“黑龍會是個日本幫會,首領叫內田良平,目的在於謀取黑龍江流域為日本領土,其會名即從黑龍江而來,目標是與俄國爭奪,佔領中國東三省,並逐步控制蒙古和西伯利亞。黑龍會與日本軍部過從甚密,會中不乏軍人,田中便是軍部派遣,一來參與計劃,二來是為了監視。”

“這般看來,那豈不是要謀我土地?”

曾德鴻陰鬱道:“弱國無外交,如欲治平當今之世,少不了有所妥協,魚與熊掌不可得兼,不得已而為之啊,此誠可謂是非常之時非常之舉。”

關海山聽著話不及意,沒整明白,繼續追問,曾德鴻卻怔眼望著天花板默然發呆。

“睡吧!”,曾德鴻關燈說道。

接連數天,輪船在長江漂流直下。

一路晴空萬里,眾人每日飽覽風景之餘便是吃了睡,睡了吃,倒也平安無事。

隆泰與曾德鴻卻是整日蝸居室中討論龍脈,關海山則在門口負責把風,他是舒坦,弄了把安樂椅,悠閒自在地飲茶,閉目養神。

不過自從瞭解到黑龍會的來歷之後,他便多了個心眼,囑咐錢三及手下暗中監視田中及眾水手。

兩票人言語不通,比劃半天手勢也不知道說得什麼,錢三沒別的法子好使,只好藉著吸吧旱菸,滿船溜達,東瞧西看,各艙都過了一遍,除了一間儲藏室把手生鏽打不開,一切都還正常。

彙報給關海山,關海山抬抬眉毛,深吸一口氣冷峻道:“不瞞你說,老錢,這兩日我右眼皮兒直跳,都說這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總覺著要出什麼事兒,噯,不成,照我看,這晚上咱們也得安排人手值夜,這起橫財,不能叫人暗算了去。”,錢三點頭稱是。

果然,這晚到了半夜,錢三忽然喚出關海山低聲驚呼道:“爺!見鬼了!!”

關海山一怔,念道:“胡說!”

“真的!爺,難不成我還蒙你?!真他孃的見鬼了!吃不準,咱們上了條他媽的黑船!!”

“說說!”

“爺,你不是安排弟兄們值夜麼,哥兒幾個合計了一下,何不如攀上桅杆看得清爽些,誰知這到了半夜,那間儲藏室忽地就開了門!出來個穿和服的日本娘們兒!”

“有這等事?!”,關海山大為驚訝。

“當時我就納悶兒,這門我使大力弄過好幾回,確確實實是生了鏽,決計打不開!怎生的就跑出個日本娘們兒呢?我順著杆子向上爬到頂,往下看,那人向田中屋裡去了,等了半晌,又出來,我下了杆兒,悄悄跟在後邊,那人腳步飄忽,沒影沒聲兒,轉角不見了!你說邪乎不邪乎?我直接奔到儲藏室去看,哪知還是白天那個樣兒!死活打不開!我想怕是力氣不夠吧,把劉胖子拉來試過幾回,照舊是打不開!”

“這還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