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不去的陰影刺激著神經,安娜沒能按下尾巴。內心被溯的神情弄得忐忑不安,但安娜仍保持著平常的態度。
“呵呵,如此威脅連臉皮都不動一下。看在你的勇氣和韌性,我相信你。不過,不要讓我失望。幹完就回去,準備吃飯了。”
溯是個聰明人,安娜認為口頭的警告足以告誡他不要踏入太深。
“已確認目標S會使用術式,在工地認真地執行工作,真實目的尚不明確。”
夜晚,安娜如是報告。
——t9.15
兩個星期過去,溯除了上場演出便是在工坊裡窩著,實際表演能力與其他人逐漸拉開差距。在科瑞特,有表演價值的伶人才是好伶人,才不會被淘汰。萬一他因為沉迷於其他玩樂而導致“紐斯達”失敗,科瑞特難得的機會便會丟失——這是安娜剛開始的憂慮。
很快,安娜發現自己杞人憂天了。溯窩在工坊有窩在工坊的價值。他以幾乎零的成本製造出了大量的道具,對捉襟見肘的劇場經營無疑是一大利處。
“這是你一個人做的?”
驗收的彌優爾也發現了其中蘊含的價值而覺得不可思議。
“是的,主人。”
“這是什麼材料?不是磚吧?怎麼會這麼光滑。”
“報告主人,我也是照著葫蘆畫而已,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不知主人是否滿意?”
“這東西你做了多少?”
“報告主人,因為製作過程漫長,現在只完成了表演必用的部分。具體有這型別的盤3個,假草1份,假山1個。”
“假山、假草?”
“報告主人,就是外部看上去是山和草,實則內部空心的道具。”
彌優爾知曉何為假山、假草,她只是驚訝一個小孩能製作出材料的同時,還完成了複雜道具的定型。這已經不算是個人了,簡直是移動的道具工坊。
“很好,我很期待明天的演出效果。這個盤子我也會交給劇場主審查,你繼續回去準備吧。”
“謝謝主人,告退。”
如此的小孩不可能是正常小孩,彌優爾的神經一向敏銳過人,她也察覺到這一點。
“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主人,我名叫溯。”
“溯?奇怪的發音,你來自哪裡?”
“報告主人,我沒有故鄉的記憶,有意識以來就為奴隸。”
這肯定是謊言,騙不了彌優爾。
“嗯?那你製作東西的知識是哪裡來的?”
彌優爾順著話題再拋多一個難接的問題。眼看著溯要頂不住了,在一邊靜靜觀察的安娜決定為他開路。
“彌優爾大人午安,關於明天的演出我想申請一些物質。”
“安娜,明天也得靠你熱場,我相當期待你的表現。溯,你先回去吧。”
“是,主人。”
待溯完全消失在視野,彌優爾和安娜恢復“正常”的交流。對著安娜時,彌優爾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連裝都省下。而安娜維持著淡淡的笑容,像個畫上笑臉的小丑。
“調查還順利嗎?”
“主人安排到的工作,安娜都盡心盡力完成。”
“不錯,你完成安排到的工作就好,其餘的事情不要多想。雖然有幾分可疑,但那個男孩還挺有趣的,你可以介紹給格拉爾玩玩。”
“正如女主人的意見,我也在努力將他推給格拉爾。”
“格拉爾?”
彌優爾吊起的眼角刺地安娜心痛。
“安娜失言了,是格拉爾主人。”
“這還差不多。格拉爾年紀也不小了,但到現在還沒有過感情經歷,父母親都為他著急。男性到20歲還沒有緋聞,這可是影響聲譽的事情,別的人或許會以為他有什麼疾病。所以過一段日子,家裡安排了幾場相親給他,從中挑選出正妻結婚。安娜,你和格拉爾相識了12年了,應該懂他的偏好,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主人的婚姻大事,安娜不敢有意見。”
“是嗎?”
面對彌優爾意味深長的質疑,安娜笑而不語。
“安娜,你今年幾歲了?”
“滿25歲。”
“25年裡可有過動情的經歷?”
安娜搖了搖頭:“從被佈雷姆娜主人買下的那天起,安娜決心一生為科瑞特奮鬥,所以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所以格拉爾註定是一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