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會不會太遲了?我已經快死了啊。不,不對,我這不還活著嗎?
研究獲得了新突破,牛頓也會掀開棺材站起來。自己很可能可以使用術式了,這種魔法一樣的技術,世界上多少人做夢都做不到。江政忠咬緊牙關,燃燒僅剩的生命爬起來。
“額,啊!”
“我看你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
江政忠望向聲音的來源——木桶裡的約17、18歲的女生。說女生也不準確,因為耳朵很明顯就不是人耳,按照外形猜測很可能是人魚的種類。不過讓江政忠吃驚的不是這外種族的樣子,而是這個事實。
“你……你能……聽懂?”
因為上氣不接下氣,江政忠只能擠出幾個字。
“對,我懂人種的語言。”
人魚小姐笑著回答。
這不可能,江政忠的腦袋是這麼反應的。但是目前身體虛弱,這方面問題他暫且無法深究,得先養好身體。
江政忠很快注意到一個問題,這裡不是他原來的“套間”,原先畫好的術陣都得重畫。這就麻煩了,已經要死了還得重新搞一遍。江政忠試著用粗糙的指甲滑動地面,可什麼痕跡都沒留下,需要堅硬一點的東西。
“有……石頭……嗎?”
“石頭?”人魚小姐挑起眉間,“你去看看牆那邊或許有。之前有個傻妞想逃獄挖了很久,但還沒挖到四分一就死了。雖然沒有通道,碎石塊應該還是有的。”
江政忠順著人魚小姐的方向找到了破爛的牆壁。別說四分之一,對牆壁的破壞只是剛剛摳出一點碎片的程度。拾起碎石的手帕金森式抖動,江政忠凝聚最後的精神力,一絲不苟地畫出能包圍整個人的“清淨”術陣。即使在走馬燈裡反覆回憶細節,他還是沒能百分百重現奧茲的術陣。
不完整的術陣能不能發動?現在已經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了——不成功便成仁。
“呼。”
深呼吸後,江政忠再一次回想第一次見到“清淨”的畫面,那種不可思議的感覺,然後建立由內引到外的想象。和剛才一樣,身體泛起了光芒,江政忠把雙手按在術陣,試圖用意志想象把能量從雙手注入地上的術陣。
“呃呃呃!”
持續不熟悉的想象,江政忠不自覺地哼出奇怪的聲音。奇蹟持續,術陣一點點地發出光亮。參差不齊的線段變得曲直圓滑,缺失的文字也一點點自動填補,術陣的亮光逐漸閃耀,能感覺到體內某種能量被抽出。
動起來,把我身上的髒東西都清理乾淨!
不可思議的旋風由下至上包圍全身,這次的風明顯帶有溼潤,所到肌膚汙泥、乾草、灰塵一概捲走。沒想到的是,清洗完表面一部分旋風鑽進了江政忠的嘴,像攪拌一樣蠕動他的內臟。因為不適應噁心感,他狠狠地吐了一地。說不上立馬精神,但在“清淨”之後整個人清爽了不少,身體的疲憊感削弱了幾分。
江政忠一頓神奇的操作讓人魚小姐相當吃驚。
“你這是!你是術者嗎?”
沒有力氣回答,江政忠踉踉蹌蹌地走到溝渠邊用水涮口,順便補充了一點水分。精神了一點,他開始認真觀察現在所處的“套間”。
大小規格和之前差不多,只是“室友”換了。現在的室友有人魚小姐,兩個窩在角落的手是翅膀的鳥女孩,一個夾著狐狸尾巴的小孩,一個背後長著四隻手的高大壯年。
至少在這裡自己不是最弱的,不至於淪為沙包或者肥皂。江政忠想著,有了幾分樂觀。
不過這“套間”居然是男女搭配,為啥呢?
“喂,小鬼頭,你是長壺島的人嗎?”
長壺島?
人魚小姐見江政忠沒有反應,接著補充道:“黑髮墨眼,而且這種特殊的長相和體格,你絕對是長壺島的人吧?長壺島的術者為什麼會被抓進來當奴隸?”
人魚小姐似乎已經肯定了江政忠的來歷。江政忠不熟悉特斯德的地位位置,不知道長壺島是什麼鬼,亂說只會出馬腳。
“來自哪裡我自己也不清楚,至於術者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
“哈哈,挺謙虛的嘛。”
呵,江政忠是真不知道呢。
“大姐,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被帶到這裡嗎?我原本的房間好像不是這裡來著。”
為了保持吐字清晰,江政忠故意減慢了話速。然而人魚小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甚至用憤怒的眼神瞪得他直起雞皮。
“不好意思,說錯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