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說的都是真的,這還真是一位為數術繫著想的好師兄。一位天才的誕生可以拯救一個頹弱的派系,而對目前的數術家來說,自己便是那位重要的天才。
而更難以讓趙常理解的是,就算自己無法透過府試,那也有拜半聖為師一路可走,無論如何都不必擔心被天庠退學。既然如此,又為何要如此激進,去走直面天意榜之路了?
“師兄不必擔憂,在下自有定量。”
趙常的聲音有些急了:“許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選擇的難度?尤其是我數術家一脈的題目,繁瑣程度更甚其他系!你……”
許開打斷了他的話語:“不知師兄如今的境界如何了?”
趙常深吸一口氣,還是說道:“我如今已考取了進士,待得我晉入青雲之後,便會回大夏入仕。”
進士之後選擇入仕之路被成為青雲境,取其青雲直上之意,與聖道境齊平。只是兩者的手段各有側重罷了。
許開點點頭:“不若你我二人便以數術家的題目文鬥一場如何?師兄若敗給我,便不要再勸我,且還要幫我攔下其他和你一樣目的的人。”
“可以。”趙常站起身來,“自考取進士之後,我有大把的時間去鑽研數術一道,且在之前我也並沒有落下數術的學習。我數術一道的精神程度,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他來到書閣門口,轉身對著許開說道:“若是你輸了,便不要再去直面天意榜。”
許開微笑道:“師兄可不要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
……
如果文鬥雙方都至少是舉人,那麼文斗的場景與許開想象中那些小說中的場景差別其實並不大。無非是以詩詞攻殺防禦,以文氣施展各種秘術爭鬥。
而許開只是一位聖道秀才,那麼他們倆的爭鬥倒真與文會差別不大。
天庠文鬥臺,一位數術系的老師站在臺上,看著提出文斗的二人。而臺下圍觀的人更是不知凡幾。
“你聽說了嗎,那個聖道秀才拒絕了張聖大人的收徒……”
“什麼?莫非他已有老師,這才拒絕了張聖大人的收徒?”
“不知道,據說是沒有的。沒人知道他為何拒絕了……而且更離譜的是,他還提出了去直面天意榜!”
“什麼?!這是否狂妄了些,拒絕了張聖大人的收徒也就罷了,他竟然還敢去直面天意榜?!”
“這位同窗來天庠還不到一個月,竟然掀起了這麼多波瀾,倒真是有趣……”
服用過生血研骨草和天饋血珠的許開能夠清晰地聽見臺下的竊竊私語聲,感覺他似乎低估了直面天意榜在眾人心中的地位。歷史上以此法透過科舉的人不超過十人,甚至比聖道舉人的數量還少。雖然獲得的好處也極其豐厚,但相對於巨大的風險,選擇這一法的人如今已經幾乎絕跡了。
而臺上那位老師已經開始宣讀規則:“既然這次是我數術家系的文鬥,且雙方都提出要求,那此次便不比眾聖經典,不比作詞填詞,只比我數術家一脈的題目。雙方輪流向對方出一道題,直到有人解答不出來為止,無法解答者判輸。但若是提出問題者也無法解答自己提出的問題,則判提問者輸。明白了嗎?”
見二人點了點頭,老師一合手掌,宣佈道:“既然如此,文鬥開始。”
“師弟先請吧。”趙常伸手示意,頗顯師兄之風。
“不不不,還是師兄先請吧。”許開搖搖頭,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這要是第一問就結束了,也有些太不尊重對方了。
畢竟對方至少是帶著好意的。
趙常見對方堅持如此,便說道:“既然師弟堅持如此,那我就獻醜了。只是希望師弟不要第一問就敗下陣來。若真是如此,那我勸阻師弟不要去直面天意榜也算是好事。”
說罷,他念出自己的題目:“我聽聞你對眾聖經典十分薄弱,連張聖大人的《九章算術》都未讀過,既然如此,我便出一道《九章算術》內的題目: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說罷,他直直地看著許開,那表情似乎在說若是這道題都不會的話,那你還去直面什麼天意榜?
許開心想對方是不是太小瞧自己了,於是直接說道:“有雉二十三,有兔數十二。”
“方法?”
“假設雉的數量為甲,兔的數量為乙,則根據題目可知甲乙相加得三十五,甲積二加上乙積四為九十四,解之則可得雉兔各自得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