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從東源山莊離開,騎馬朝九凝山而去。
兩地的距離不是特別遠,估計半個時辰左右就能到。
沿著官道一路前進,杜宇沒有選擇停歇。
他現在十分擔心裴虎的安全,東方越都死了,閻飛槐不知道能不能打過那個人。
如果閻飛槐也輸了,以裴虎的性子,多半會有危險。
雙腿夾住馬腹稍稍用力,馬兒吃痛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就在這時,迎面而來一個騎馬的年輕人。
他穿著黑衣錦緞,青絲飄揚,腰間佩戴著精美的玉佩,單手抓著韁繩,疾馳而來。
身材勻稱,線條非常明顯,眉宇間帶有英氣,一看就是武者無疑。
兩匹馬相對飛奔,杜宇和天冬互相對視一眼,眨眼間便已錯身而過。
籲!
兩人同時拉住韁繩,馬兒前腿高高抬起,兩聲嘶鳴一起響起。
調轉馬頭視線在對方身上打量,誰都沒有主動開口。
他們都看出對方不簡單,實力強大,但依舊是互相對望著,沒有上前一步。
杜宇心中好奇。
不知又是哪個門派出來的高手,竟然如此年輕。
天冬暗暗皺眉,心中閃過一個想要動手的念頭,但思索之後又重新收起。
上面的任務是攪亂武林,擊殺那些有著眾多跟隨者的人,而面前之人雖然有非凡的實力,但並不確定他是散修還是某個門派的年輕一代。
思慮再三,天冬決定先去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務,此時沒必要浪費時間。
杜宇心中著急裴虎的安危,同樣沒有探究對方身份的想法。
兩人幾乎同時牽引韁繩轉身離開,駿馬飛馳。
九凝山。
閻飛槐坐在首位,裴虎跟在身旁,兩個活下來的徒弟分立兩邊。
其他弟子站在下面十分恭敬,柳偉博和宋珊珊也在其中。
掌門死了,今天是商議九凝山新掌門的日子,閻飛槐將所有人招到山門的議事大堂。
“咳咳,關於新掌門的人選我有一個想法,小虎,過來。”
下面眾人頓時一驚,似乎已經猜到了他要說什麼。
裴虎有些懵,不知道閻飛槐要幹嘛,但還是聽話的走了過去。
“師傅”
閻飛槐將他拉至身邊,隨即看向下面。
“小虎是我的關門弟子,雖說年紀不大,但心思純正,我覺得他非常適合掌門之位,你們以為如何?”
話音剛落,下面議論聲四起,再沒有之前的安靜。
柳偉博心中急切,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不能直言不諱,只好看向前方的兩位師叔,目光中帶著乞求。
相對於裴虎來說,兩人和柳偉博更加的熟悉,關係也更親密。
若要選擇一個人當掌門,他們自然更看好柳偉博。
看到他的目光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隨即拱手道。
“師傅,裴師弟入山門的時間不長,此事是不是不大妥當。”
閻飛槐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沉聲問道。
“不大妥當?那你說說應當如何?”
此時對方好似沒有注意到他聲音的變化,依舊直言直語,連對面師兄提醒的眼神都沒看到。
“師傅,我們可以透過其他方式選一下新掌門,山門弟子眾多,如果直接任命的話,恐怕他們會心有不甘。”
閻飛槐的視線在下方弟子臉上一一掃過,果然看到很多人表情不太對勁,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作為曾經的掌門他要考慮的事情很多,如果是以前功力尚在的時候,完全可以任憑自己的想法獨斷專行。
但現在,他的丹田已毀,再也無法留存內力,不得不考慮其他人的想法,儘管他們是自己的徒子徒孫。
沒有實力就沒有了威嚴,這些弟子有可能會因為身份問題而尊敬,但也會因為惹眾怒的行為而產生牴觸。
現在能如此恭敬的稱呼一聲師傅和師祖已經是尊師重道。
閻飛槐活了這麼多年,只需片刻便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
為了穩住眾人的心思,只好無奈問道。
“你們覺得應該以何種方式來決定新掌門的人選?”
左右兩個徒弟互相對視一眼,當即回道。
“弟子覺得應該以比武的方式,作為江湖中人當然要按照規矩來,而不是像皇家那般指誰就由誰來繼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