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所有人的動作都是一頓。凌襄早就不是賤藉了,她也早已立誓一生不嫁侍,奉太夫人,如今出事,大家的第一反應便是,凌襄殉主了。
獨孤氏心頭一緊,立刻隨著侍婢返回,一張臉繃得緊緊的,嘴唇微抿,沉聲問道:“凌襄現在如何了?”
“割腕,滿屋子的血,奴婢來的時候已經請了醫生,但奴婢覺得,有些懸。”侍婢臉色蒼白,但是思路還很清晰,話說得有條不紊。
獨孤氏沒有再問話,卻加快了腳步,急急地走入了蕭太夫人原本住的院子。
蕭太夫人的屍身還未來得及入殮,還在原來寢房的榻上,而凌襄的房間就在太夫人寢房的隔壁。只不過蕭太夫人在世時,凌襄是在太夫人的寢房裡搭了一張小榻,就宿在屋裡,方便隨時伺候。
冉顏也隨著獨孤氏一群人進了凌襄的屋內。才進入室內,便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許多婦人都紛紛用袖掩上口鼻。
屋裡面宋國公他們早已經過來,幾個小廝站在內室的帷幔處,把大部分人都攔在了外面,從外頭也瞧不見裡面具體的情形。
冉顏跟著獨孤氏後面,卻也沒有遭到阻攔。
屋內,凌襄衣衫整齊地躺在榻上,右手裡握著一把血淋淋的短刀,左手手腕上一條整齊的割腕傷口,屋內的帳子上牆壁上到處都噴滿了血,但噴濺的位置都比較低,凌襄素白的衣裙上,也只沾染了少量的血液。
倒是地上積了一大灘的血。
冉顏這一個多月來雖然天天都守在太夫人身邊,但並沒有和凌襄說過多少話,因此也不是很熟,即便如此,冉顏看見熟悉的人變成一具屍體,還是難過地別開了視線。
蕭頌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便靠過來,偷偷握住了她的手。冉顏微微一驚,掙扎了兩次,手卻死死被他握在手中。
屋內人太多,冉顏怕動作太大會被人發覺,只好靜靜任由他握著。溫暖的手掌將她的手包裹在內,心裡的不安漸漸平復,取而代之是一種很踏實的感覺。
這個現場乍一看去幾乎沒有破綻,如果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定然就以為這是凌襄忠心殉主自殺。
但宋國公他們都是歷經滄桑之人,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