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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

“都是一家人,何必拘禮,快都請起吧!”襄城公主面上帶著溫婉和煦的微笑,眼睛卻是紅紅腫腫的。

眾人紛紛直身,更有擅拍馬屁的,立刻便誇襄城公主性子好,又孝順,是命婦典範云云。

這些都是蕭氏貴婦,即便面對公主也不會顯得太卑微,拍馬屁的話也說得分外誠懇,彷彿是出自真心的讚譽。

襄城公主一副哀傷憔悴的樣子,眾人後又聽說嘉榮縣主因為傷心過度而暈厥過去,至今還未醒,便唏噓不已,相對之下,冉顏就顯得太過淡定了,但出於她的身份和禮節,也沒有人出言指責,只是看她的目光有些變了些變化。

晚綠抓著個機會,便把冉顏拽到了一邊,悄聲道:“娘子你得哭,最不濟也得神情鬱郁啊。”

冉顏何嘗不想哭一哭,她心裡雖然很惋惜蕭太夫人的逝世,但也著實覺得,生命本就易逝,蕭太夫人活了這麼大歲數,也算兒孫滿堂,走得也安詳,這一種幸運,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幸運的。

晚綠乾著急,看四周沒人,把聲音壓倒最低:“娘子今兒不哭沒事,等有人弔唁那些天必須得哭,不然別人彈劾郎君怎麼辦。”

這個說法看似很可笑,但事實的確如此。

官員家務事以及家裡人的德行,都對官員綜合素質考察的一部分。蕭太夫人過世,孫媳婦一滴眼淚也不掉,為不孝,蕭頌沒教育好媳婦,此事可大可小,沒人故意找茬就小事,但若反之,就這點雞毛蒜皮的蕭氏,御史臺那幫專業的彈劾戶能整出不知道多少罪名來,蕭頌的政敵怕也會抓住不放。

冉顏點頭,決定連夜去配一點催淚的藥,解決這點小事不在話下。

晚綠這才鬆了口氣,心裡也想著法子到時候怎麼能讓冉顏哭一場。

兩人正要轉身離開,卻聽花叢那邊傳來輕輕的嗤笑聲,冉顏還以為有人偷聽,正準備說話,便聽那邊有個年輕女子的小聲道:“蕭家養著他,便給他臉子,這會兒還想給老夫人披麻戴孝,也不想想他是個什麼身份。”

冉顏心頭一緊,這話明顯說的劉青松。劉青松的身份不尷不尬,蕭太夫人很看重他,又沒有收他做義子,或者讓宋國公收他做義子,他有官籍,又不算蕭家的奴僕,實在用不著披麻戴孝。

但冉顏知道,劉青松平時雖然瘋瘋癲癲不靠譜,卻個很重情、念舊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穿過來十餘年,還一直用那些故事橋段麻痺自己,也不會一嚐到熟悉的紅燒魚味道,便淚流滿面。

“你小聲點,不要命拉!人家官籍,豈是你我能說的!”另一人輕斥。

冉顏從樹葉縫隙中能看見,兩個穿著灰色衣裙的侍婢,一侍婢拉著另外一個不情不願的侍婢要走。

冉顏輕咳了一聲,那邊兩人動作一頓,轉頭從樹葉空隙裡看見了冉顏,連忙繞過來請安,“見過九夫人。”

兩人心中忐忑,也不知道冉顏把方才的話聽去了多少。

“你們是哪裡的侍婢?”冉顏淡淡問道。

其中一個年齡略長一些的答道:“奴婢們是嘉榮縣主院子裡的。”

“哦,怪不得。”冉顏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我聽說二嫂傷心過度暈了過去,正巧要去看她,順便問問,怎麼我們府裡的下人如此沒規矩。”

冉顏很煩劉青松,但也聽不得旁人這樣貶低他,並且劉青松也不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他其實很精明,只要給個機會,他能夠走上令人仰視的位置。

“九夫人且繞了奴婢們吧!”兩人噗通跪在地上,齊聲求她。

但冉顏能聽出,那聲音裡沒有多少懼怕,她們能那樣看不起劉青松,也一樣可以看不起她,有一種人,明明就自己很不怎麼樣,卻對旁人很看不上眼,世上這種人多的。

冉顏語氣涼涼地拋下一句話,“起來吧,這話留著回去同你們主子說,我可做不了你們的主。”

“九夫人!”

冉顏轉身,身後那兩個侍婢的聲音才有了一絲懼怕的意思。

冉顏也不打算搭理她們,這種人,對她們太和藹,還當你好捏的柿子,下回指不定更從心底瞧不起你。

從小徑上走出去,外面正熱鬧,獨孤氏和嘉榮縣主也過來了,正與本家的婦人們在涼亭裡說話。

冉顏將將邁步走向亭子,便聽隔壁的院子傳來刺耳的尖叫聲,緊接著便一陣騷亂。

不過片刻,便有幾個侍婢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老夫人!凌襄出事了!”

殉主還是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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