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快。
幾乎一刻不停歇,趁著夜色回到家中。
老江家在小河村最外圍,與清河接壤,所以,兩人一路上並沒有碰到其他人。
嘭的一聲脆響。
老江幾乎是撞進院門。
然後轉身催促跟進來的阿秀將木門帶上,並上了門栓。
“啊……”
老江的媳婦從廚房走出驚呼一聲。
“這,這怎麼回事。”
老江急切道:
“快來搭把手,抬到後院,找點兒止血的草藥和乾淨的布子。”
江嬸立刻從呆滯中醒覺,兩人將大漢抬著到後院的側屋的木板床上。
又合力將沾血的溼衣褪下。
阿秀拿著村裡止血的草藥碾磨成粉,塗在漢子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上。
然後再用乾淨的灰布包裹起來。
如此操作一番。
大漢的臉色有些好轉。
不再是泛著鐵青的死白。
老江一家三口站在床前,皆是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都累的夠嗆。
阿秀看著床板上這個硬朗粗獷的大漢,終於忍不住問道:
“阿爹,這人渾身是傷。”
“都不知道是不是好人,你怎麼把他帶家裡來了?你不是說江湖事,最危險的嗎?”
老江怔怔地看著昏迷的漢子:
“我認識他。”
“他是怒潮幫斷刀堂的堂主,秦江河。”
“有年暴雨,清河漲水。”
“我的漁船翻了,就是被他從河裡撈上來的。”
“後來他還特地讓怒潮幫的大船靠岸,將我送回岸邊,不然我早就沒命了。”
阿秀低聲驚呼。
怒潮幫是流月湖域的大幫,斷刀堂是其分堂,主要在清河上下游活動。
可以說清河兩岸的百姓能夠安穩度日,全都要感謝斷刀堂的庇佑。
江嬸則有些許怨辭:
“老頭子,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老江撓撓頭:
“害,這不是為了不讓你們擔心嘛,不出船,咱們一家吃什麼。”
江嬸旋即看向昏迷的秦江河:
“秦堂主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咱們家的恩人,我們確實不能不管!”
她旋即又面露愁容:
“但這秦堂主高高在上,有斷刀堂百千幫眾拱衛,怎麼會落得滿身是傷,還被你撿到了呢?”
老江道:
“我在河上聽人說,怒潮幫和巨鯨幫在長河江開戰,附近的河域都受到波及。”
“秦堂主這模樣。”
“莫不是斷刀堂被巨鯨幫挑了?”
“但也沒聽說有這事兒啊?”
阿秀瞧著三個臭皮匠也合計不出個所以然,忙出聲催促:
“咱們還是快出去吧。”
“別耽誤秦堂主休息。”
阿秀說的有理,三人便出了房門。
此刻已是月出東山。
江嬸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這回來一通忙活。”
“廚房裡還熱著飯呢,咱們先去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