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給阿月。
阿月雙手抱拳,撇嘴扭頭,小聲嘀咕:
“你還沒說呢!”
“為什麼丟下我自己跑!”
沈翊自己掏出一個饅頭,一口吃了半個,含糊不清道:
“我自己就麻煩纏身。”
“怕累你陷入危險。”
“不過現在看來,你本身也麻煩不小,那倒不如一起走吧,一路上還有個照應。”
阿月歪了歪頭,噢了一聲:
“我不怕麻煩。”
“但你不能再騙我咯。”
沈翊點頭答應:
“我下回要走,會提前和你說的。”
阿月滿意點頭:
“這才對嘛。”
她從隨身小荷包裡掏出小心放好的酥餅。
幸虧她剛剛打架的時候小心注意,酥餅除了有一些酥皮掉落外,整體完好無損。
“給你吃這個。”
“我特意在聆水鎮買的。”
沈翊看著阿月白皙的手掌上託著一個油紙包,便探手一攝,一塊酥餅嗖的一下落入手中。
一口咬了一半。
酥脆清甜。
回味無窮。
沈翊又瞧了瞧手上剩下半個乾巴巴的饅頭,自己這準備的什麼玩意兒。
嗖的一聲,隨手將饅頭拋向清溪。
又屈指一彈,一道勁風將饅頭轟成碎渣,簌簌落入溪流,餵了魚也不算浪費。
他又幾口狼吞般。
將剩下半塊酥餅吃幹抹淨。
而後從腰間取下寒玉葫蘆,拔出酒塞,一縷清香如月飄散,阿月眼眸一亮:
“明月醉!”
“哪來的?”
“紀首座送的唄。”
沈翊仰頭,葫不對嘴,一道酒水清冽如泉,倒入喉嚨,入口回甘。
怎一個舒爽了得。
阿月眼巴巴地瞧著沈翊,眼看他喝了一口,立即出聲道:
“讓我嚐嚐,讓我嚐嚐!”
沈翊屈手一震,寒玉葫疾飛掠去。
阿月探手一引,一抹。
便將那疾飛的力道卸下,抓著葫蘆咕咚咕咚灌起來。
沈翊滿臉笑意,下一刻變得驚恐。
這憨憨要全灌完嗎?
他探掌捏成爪勢。
龍吸水!
一股吸力憑空乍現,阿月一個沒抓穩,寒玉葫瞬間脫手而飛。
阿月急了眼。
雙眸炯炯盯著寒玉葫蘆,身形一躍而起,伸手便抓,沈翊一驚,好快的速度。
龍爪之式猛地一收。
寒玉葫蘆彷彿被一根無形絲線一拽,嗖的飛回沈翊手中,沈翊卻不敢放鬆。
他猛地將寒玉葫負手揹回。
另一隻手肘一橫,一架。
啪的架住阿月緊隨而來的纖纖玉手。
“小氣鬼,讓我再喝一口!”
“不行!”
“一人一口,保證公平!”
阿月嘴饞,哪還跟沈翊論講什麼公平,眼眸狡黠一閃而過,身形一矮,繞過沈翊的擋架,宛如一道遊蛇,竄向後背。
沈翊不禁感到好笑。
腳步一錯,身形疾旋。
以毫釐之差避過阿月的手指。
阿月眼眸愈發明亮,神情躍躍欲試。
身形再度驟然一閃。
速度又提,不斷圍繞沈翊閃現騰挪,雙手更是施展一套小巧百變的擒拿手。
一瞬間白皙玉手一揮,或掌或爪,乍現重重疊影,從四面八方籠向沈翊藏在背後的手裡酒壺。
沈翊再厲害,此刻以單臂支撐也做不到不動如山,足下一點,身形疾退。
單掌時而呈龍爪之勢,時而蘊般若佛光,時而似拈花般精細入微。
兩人均是以快打快,在林間小範圍騰挪,更有噼裡啪啦的氣勁拳腳碰撞,宛如驟雨落地傾盆。
末了,沈翊單掌一劃。
金剛掌勢裹挾罡風轟然平推,這是借鑑那拳道宗師,以拙破巧。
果然,阿月沒料到他這突兀變招。
砰的一聲,身形飛旋迴落。
沈翊趕忙將酒葫蘆抬起作勢,急聲道:
“你再搶,我可都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