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心疑惑。
沈翊縱馬而來。
遙遙便看到一個茶肆。
“小二,前面那座山可是忠孝山?”
沈翊遙遙一指不遠處的青山,對著茶肆中問話。
茶肆中立刻有一個褚衣小二跑出來,他肩上搭著白巾,長相機靈中透著殷勤:
“這位爺,您瞧得準。”
“那就是忠孝山。”
沈翊翻身下馬,徑直走進茶肆坐下。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李嘯天和張壽被他安置在不遠處的一座集鎮。
小二極有眼色,沒等吩咐已經提著茶壺給兩人倒上熱茶,西北苦寒,趕路途中喝上一碗熱茶,那是著實舒坦。
沈翊笑了笑,隨口問道:
“那這信義堂可是在那忠孝山上。”
小二一愣,旋即笑道:
“您說的沒錯。”
“這位爺是要上信義堂?”
“不知所為何事?”
小廝拎著茶壺,又給沈翊續滿茶水,好似是不經意間問起。
只是他的眼眸含光,似在探尋。
其實無怪乎小二留心注意。
實在沈翊這扮相便絕非尋常路人,青衣俊朗,腰配刀劍,氣質卓然不凡。
任誰看了都要多瞧兩眼。
更不用說這開在這忠孝山腳下的茶肆了。
沈翊摩挲著茶杯,笑道:
“勞煩通傳。”
“就說沈翊前來拜訪。”
小廝拎茶壺的手驀然一僵,瞳孔微縮,透露震驚,旋即脊背佝僂愈發恭敬:
“客官您說笑了。”
“小的就是忠孝山下賣茶水的,哪裡認識山上那些個英雄好漢,又如何通傳呢?”
沈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如電的眸光盯得小二渾身彷彿起了雞皮疙瘩一般,微微一笑道:
“無妨。”
“若是你不通傳。”
“我自行進山便是。”
“這茶不錯。”
小二額頭不自覺滲出冷汗,當即連連躬身,將茶壺放在地上,提身一溜煙就去忙活別的。
小二雖然裝模作樣,但是沈翊卻是早早覺察到他下盤穩健,呼吸緩穩。
方才言語試探的瞬間,對方下意識更有暴起之勢,不過又生生止住了,是個紮實的練家子。
不過沈翊並沒有繼續戳穿他。
反正沈翊自報姓名,對方定會代他通傳。
先禮後兵,當如是也。
沈翊一口將茶水飲盡。
抬眸望著遠處的進山路,起身牽馬。
上山。
一人一騎遂縱馬揚鞭,絕塵而去。
片刻後,一隻信鷹自茶肆飛出,盤旋呼嘯,朝著山上飛去。
……
信義堂,聚義廳。
堂上正有三人落座議事。
忽有一勁裝漢子匆匆邁步而來,他手中攥著一張字條,人未入廳,已然開口:
“稟大堂主!”
“山下傳來訊息,有人縱馬上山。”
“似是意欲拜訪。”
堂上首位,乃是一個面容剛毅,虎目魁然的壯碩男子,大馬金刀橫坐廳堂,自有一股草莽英雄之氣,此刻開口,聲似洪鐘,如雷轟鳴:
“可識得何人?”
漢子抱拳迅速回道:
“來人自稱沈翊,觀其裝束行止,應該就是那傳說中的麒麟第一。”
三人聽罷皆是一驚。
沈翊?
那個一路而行,屍橫遍野的沈翊?
落座在左手位子的一個身形高挑男子眉頭蹙起,揚聲說道:
“聽聞此人自玉門入關。”
“此刻正是身在西北。”
“他如今來勢洶洶,他這麒麟第一,莫不是想踩著堂主的名頭,登上人榜高位?”
右手邊坐著的一個腰挎雙刀,面龐兇厲的青年,卻是語氣森冷生寒:
“哼,倒是早聽說這沈翊是兇名在外。”
“若是如此,定是因為那謝小樓先後擊殺獨孤傲和北莽宗師,一舉登上人榜。”
“而他這麒麟第一本就令人頗有微詞。”
“故而才不欲落在人後。”
“只是他若敢在咱們信義堂懲兇,咱必得教他來得,去不得。”
聽兩人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