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萱那無盡黑暗的夢魘深處,場景如惡魔的畫卷般徐徐展開。葛萱的雙手好似被惡魔附身,鐵鉗般緊緊掐住靜音的脖子,將她的身軀高高舉離地面。此刻,他們置身於後山谷,那是葛萱曾邂逅小鹿的地方,四周靜謐得如同死亡的領地,黑暗如墨汁般肆意蔓延。
靜音的臉色迅速發紫,仿若被惡魔詛咒,她的雙手拼命掰著葛萱的手,指甲因用力而泛白,卻如同蚍蜉撼樹。葛萱心中冷笑,這是她的夢魘,一切都由她主宰。她冷眼旁觀著環境的轉變,心中明晰自己的意圖——要在靜音妄圖殺害小鹿之處,讓她血債血償。
然而,靜音當日實非蓄意殺害小鹿。彼時,噬心蠱毒如洶湧的潮水在她體內肆虐,眾人皆誤認她是修煉時內力反噬、身受內傷,實則是噬心蠱毒發的劇痛。那痛,似萬蟻蝕心,喝血亦無法緩解分毫。唯有千雪閣閣主的解藥,或靈獸之心,方能將她從這煉獄般的痛苦中解救。
當那隻小鹿映入靜音眼簾,在她眼中,小鹿宛如一顆能解百毒的神藥。曾經,她以守護蒼生為己任,奮勇殺妖,可如今,自己深陷這般痛苦絕境,又有誰會來拯救她?既然曾為蒼生傾盡所有,如今讓蒼生為她犧牲些許又有何妨?她緩緩走近小鹿,腳步似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踏碎了心中的善念。她顫抖的手伸向小鹿心口,小鹿在她強大的威壓下動彈不得,唯有眼中淚光閃爍,如星子般墜落。
靜音的心口猛地一滯,手在空中遲疑片刻,彷彿時間凝固。但那蝕骨的疼痛轉瞬即回,她咬咬牙,心中低語:小鹿對不起,我唯有借你一命。她緊閉雙眼,似不忍目睹這殘忍之舉,手卻決然地向小鹿心口抓去。溫熱的鮮血濺出,如惡魔的召喚,激起了她心底嗜血的渴望。她猛地加大力度,一顆小巧而鮮活的心臟被她攥在手中。“哈哈哈!”她癲狂地笑著,“這顆心如此可愛,多謝了!小鹿,我定留你小鹿一族血脈!”言罷,她一口吞下心臟,頓覺心臟的爆裂感如潮水般退去,長舒一口氣後,盤膝打坐,全力吸收這治癒之力。
葛萱的眼神中滿是瘋狂與決絕,像一頭髮狂的母獅。靜音看著她,不屑地撇嘴:“不就吃了一顆心嗎?你有何意見?谷主若不在,你以為全谷能安然無恙?唇亡齒寒,你們弟子又怎能獨活?既你要以我給的力量與我為敵,那我便收回。莫以為在你的夢魘我便會束手無策!哈哈哈。”
葛萱心中一凜,自己雖具特殊屬性,可如今卻似陷入泥沼。靜音谷主釋放出強大威壓,剎那間,後山谷那原本的綠色盛林如被詛咒,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紅色霧霾,如惡魔的瘴氣般瀰漫開來。靜音谷主的眼神變得赤紅如血,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葛萱驚恐地發現,自己掐住靜音谷主的手彷彿被抽走了所有力量,緩緩放下。她的雙手青筋暴起,卻綿軟無力,眼睛瞪得滾圓,滿是難以置信。這可是她的夢魘,她本應是主宰,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青衣的靜音谷主此刻再無半分溫柔文雅,那身青衣似被惡魔之力灌注,散發著無盡恐怖的威壓。
她微微提唇,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怎麼,這就沒力量了?更可怕的還在後面,莫急,且慢慢體會。”葛萱聞言,才驚覺自己的靈力境界不受控制地流動起來,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肆意攪動。她慌亂地抬眼看向靜音谷主,只見其嘴角上揚,那笑容與眼神,恰似那日伸手抓小鹿時的模樣,恐怖至極。
一個可怕的念頭如閃電般劃過葛萱的腦海。“不可能,谷主不會要修行者的心臟,她……她只取靈獸之心!”葛萱內心充滿恐懼,想收手護住心臟,可手卻似被死死黏在靜音谷主頸間,無法抽出分毫。冷汗如豆大般從她額頭滾落,她心中哀求,此刻求饒,谷主或許會原諒自己吧?
靜音看著葛萱那瀕臨崩潰、幾欲哭出的表情,放聲大笑:“現在才知怕了?才想求饒?晚了!”說罷,她一手化爪,如惡魔之爪般伸向葛萱心口。葛萱只覺胸口一陣劇痛,鮮血如泉湧般從嘴中噴出,她的眼睛劇烈顫動,滿是不可置信地盯著那隻伸向自己心口的手。“谷主……谷……您真要修行者的心嗎?”
靜音冷冷一笑,手緩緩收縮,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便出現在她手中,溫熱的鮮血順著手臂潺潺流下,染紅了那片黑暗的夢境。
葛萱的眼眸瞬間失去了焦點,那原本凝聚著憤怒與決絕的眼神,仿若破碎的琉璃,瞬間四下散開。死死掐住靜音脖子的雙手,也似失去了所有支撐的力量,無力地鬆開,手指還微微顫抖著,彷彿在訴說著方才的用力過猛。此刻,她只感覺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一般,每一寸肌肉都在鬆懈下來,身體不受